而且是來自自己親女和養女的齊齊背刺。
曹長青轉過身來,看著面色微微扭曲的徐嘯,平靜道:“我家王爺請北涼王留步。”.
曹長卿一襲儒袍,風度不凡,他攔住去路,卻讓徐偃兵神色無比凝重。
這位儒聖由儒道轉為霸道之後,戰鬥力無比強悍。
此前甚至和洪洗象都拼得不分上下。
徐偃兵雖然對自己有信心,但也不覺得自己能夠穩勝他。
徐嘯深吸一口氣,面上帶著譏諷之色:“你家王爺既然想請我留步,可為何不見蹤影?”
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岳父大人何出此言,小婿早就在此恭候多時。”
徐嘯順著那聲音的方向望去就見前方一座亭中。
趙騫那熟悉的身影正端坐於石椅之上,旁邊一位絕色妖嬈的佳人正在為他斟酒,此情此景倒是顯得極為愜意。
徐嘯心中一愣。
不知道那位冰皇所在何處,他心中驀然泛起一絲活絡,若是那位冰皇在阻擋追擊趙騫的追兵,興許今日未必就是絕路。
這念頭剛剛泛起他就覺得背後傳來一陣涼颼颼的寒意。
轉頭看去,不由得露出苦澀笑意。
面色古井無波的老者已經將他們的後路擋住,和曹長卿一前一後,將他們二人完全包夾。
趙騫的聲音繼續響起:“岳父大人不如過來同飲一杯?”
徐嘯面無表情,緩緩行至涼亭當中,在趙騫的對面坐下。
月姬為他斟上美酒,他卻沒有多看一眼。
徐嘯死死凝視著趙騫的雙目,冷冷道:“我當真是找了個乘龍快婿,今日是我栽了,說吧,你想如何。”
趙騫頓時笑了。
“我想如何?岳父此言差矣,你既然來到藏龍山,那必然是想殺我的,小婿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
一說到這徐嘯眼中的憤怒就更加濃郁。
“渭熊得到的情報是你故意誘導她的吧?”
他剛才又想了想,以自己對徐渭熊的瞭解,不應該這麼快就背叛自己,那麼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趙騫故意利用徐渭熊給自己傳遞假情報。
也就是說,恐怕連徐渭熊自己都被矇在鼓裡。
如果是這樣的話,此子簡直可怕!
徐嘯想要自己到底敗在何處。
但趙騫怎會讓他如願,他嘴角微微一彎:
“我之前已經提醒過岳父大人了,渭熊和脂虎已經有身孕對,對於一個女人而言,一旦有了孩子的羈絆,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的,岳父是過來人,應該能夠理解這一點才是。”
徐嘯頓時沉默。
再次變得驚疑不定,原本剛剛升起的一絲信心,再次被趙騫的話語衝擊得粉碎。
正如趙騫所說,他對於這種事深有體會。
當年北涼王妃吳素本是出自吳家劍冢,後來更是為了他和吳家劍冢決裂。
這和眼下的情況何其相似。
他一時之間不敢確信到底是何種情況,他凝視著眼前的趙騫,想要看出趙騫的虛張聲勢,但註定要讓他失望,月姬溫柔捏肩,趙騫只是舒服地眯著眼睛。
徐嘯不再糾結於此,而是沉聲道:“你就這般篤定他們二人能對付得了偃兵?”
“若是等後面的皇室追兵趕來,只怕你我都要身死此地。”
徐嘯說著,身上一股濃郁的煞氣和血氣混合在一起,隱約間有蛟蟒嘶鳴的聲音,雖然徐嘯本身修為不行,但他畢竟是北涼之主,身負北涼氣運,若是竭盡全力,還可以再次喚出蛟蟒。
就如之前攔住年輕宦官那般。
只不過這次沒了大涼龍雀為依託,代價會尤其的大。
他在展示著自己的底蘊,試圖讓趙騫忌憚。
趙騫面色無波無瀾,只是淡淡道:“不如打個賭如何?”
徐嘯一愣,就聽見趙騫繼續道:
“若是你這貼身護衛能夠在他二人手中撐上一炷香的時間,那今日讓你離去也無妨。”
徐嘯反問:“若是撐不住呢?”
趙騫真摯的笑道:“那就請岳父大人飲下此酒。”
他伸手一指。
一道蘊藏著無盡鋒芒的大河劍意便鑽入到在美酒當中,化為一杯劍酒,可想而知,若是蘊藏此等狂暴建議的酒入喉下肚,必然是死路一條,絕不會有任何例外。
話音落下涼亭當中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