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不耐煩。

君未黎付了錢，想了想，又給小寶塞了一塊碎銀子，隨後點了點他的鼻尖，語氣溫和。

\"小寶，以後不要隨便抱大腿，有些人可能不太喜歡小孩子，或者走的比較快，你就會受傷，好嗎？你受傷了，爺爺也會難過的。\"

小寶緊緊捏著那塊銀子，乖乖點頭:\"小寶知道了，謝謝姐姐，祝姐姐長命百歲。\"

\"噗嗤\"君未黎忍不住笑出聲來，眼神溫柔，這大概是這孩子知道的最好的祝福別人的話了。

\"謝謝你哦！借你的吉言。真乖！\"

幾人買了面具離開，身後的老翁一直鞠躬，有了這塊碎銀子，最起碼他能給小寶換幾個雞蛋吃了，還能給小寶換一身厚一點兒的衣服。

都怪他沒什麼出息，讓小寶跟著他受罪。

最初的開心過去之後，剩下的便是悵然。

及即使她生活的時代，生活已經比這好了很多，但依舊有吃不起飯，上不了學的人存在，更何況現在呢。

\"君大夫，你怎麼了？\"

看著君未黎突然消沉的情緒，墨塵很是不解，他不像他的兄長墨染，有事憋在心裡，他一般是有什麼問什麼，得不到答案再說。

\"無事，我就是覺得，世道艱難罷了！\"

\"可是……我們不是已經給了那個老翁足夠的銀錢了嗎？那些銀錢，足夠將他攤子上的面具都買下來了。\"

說到這裡，葉子也一齊把視線移向君未黎，她也發現了，自從離開那個攤子，君大夫就有些低落。

\"是啊！\"

君未黎點點頭，嘆了口氣。

\"那塊銀子，對於你們來說，可能就只是一塊銀子，或許丟了都不會多看一眼。但是對於那個老翁和孩子來說，或許就是他們這段時日所能依靠的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那個孩子，衣服補丁摞著補丁，還只是薄薄的一層，他在抱著我大腿時，我能感覺到他的害怕，但他還是這樣做了，說明賣出一個面具，對他們來說真的很有必要。那老翁也是，手雖然粗糙，卻收拾的乾乾淨淨，是個利落的人。\"

兩人聽著，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要不是聽君未黎說這些話，他們還真想不到這裡。他們的生活很忙，不是在奔波，就是在奔波的路上，很少有機會去觀察人生百態，雖然，他們也遇到過比這位老翁更慘的人，也會於心不忍施捨一些錢財，但他們幫的了一個人，卻幫不了全部人。

兩人沉默了，突然間也變得難過起來。

\"對了……\"君未黎突然問。

兩人一同看向她:\"……\"

\"那個老翁，你們估計多大了？\"

兩人估計了一下，說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

\"五十出頭吧！\"這是葉子。

\"不不不，我估摸著，得有六十了！\"這是墨塵。

\"行，那我們回去問問！\"這是君未黎。

兩人:\"……\"

這是圖什麼呢？知道年歲如何，又能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