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鈺殤注意著君未黎的神色,待到徐蘭轉過拐角,不經意的說了句\"功高蓋主\",然後向前走去。
君未黎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墨鈺殤看了看君未黎的神色,又看了看天色,一邊不著痕跡的加快腳步,一邊給她解釋。
\"徐貴妃的父親徐柄盛是丞相,哥哥徐竹在我的手下,如今我離開戰場,那整個軍隊,都得聽徐竹的。徐貴妃母親也是誥命夫人。朝堂上,軍隊裡,家眷中,他們家的人都佔據著舉足輕重的位置,這才是徐貴妃今日獲罪的最主要原因,所以其實是她指使別人謀害皇子,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有人指認,以及徐貴妃認罪。好在今日之事還未傳入她父親耳中,她母親也因為生病未來參加宴會,否則今日的宴會,怕是不得不取消了。\"
\"那……徐貴妃……是兇手嗎?\"君未黎有些懷疑自己的腦容量。
\"大機率不是!\"墨鈺殤輕輕搖了搖頭。
\"為什麼?\"君未黎條件反射,疑惑地詢問。
\"人多眼雜,晚上回去再說。\"
\"奧!\"
君未黎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分的清輕重緩急,當下也不再多問,跟著君未黎庫庫就是一段猛衝。
好在他們趕到時,距離宴席還未正式開始。
\"鈺王殿下到!\"
不僅大殿中的人嚇了一跳,君未黎也結結實實嚇了一跳,這通傳的人,真的是沒有一點兒的預兆。
大殿中本來一片熱鬧,還未開席,眾人都是三三兩兩的聚著,有些是家人,有些是同僚,還有些是家中女眷。
一堆一堆的說著最近的新鮮事兒,尤其是一些剛剛趕來的人,討論的徐貴妃的事兒,這件事兒,不僅是君未黎疑惑,他們也疑惑,討論來討論去,沒討論出什麼來,最後紛紛嘆了口氣,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聽的這一聲通傳,眾人立刻安靜下來,紛紛行禮。
\"免禮,各位隨意。\"墨鈺殤輕輕一抬手臂,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其他人哪還敢再蛐蛐,紛紛對視一眼,也快速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只跟自己的左右或者是同桌的夫人後桌的孩子聊聊天。
等墨鈺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後,君未黎鬆了口氣,也在墨鈺殤後側的桌子上坐了下來。
吐了口氣,累死她了。
然後才有功夫打量起大殿內的構造來。
跟她電視上看到的還是比較像的,皇帝坐在首位,也是最高處,下首就是墨鈺殤,獨佔一張桌子,其他一字排開,直到門口,大小有個一米長,坐一個人可以,兩個人也綽綽有餘。
君未黎看了看,大部分都已經坐滿了,多是夫妻二人同坐一張桌子,子女坐在後排,也就是君未黎自己這一排!
對面的那兩排椅子,看起來還比較空闊,也只有幾張桌子上坐著人,還有些是剛剛從博瑜院那邊過來的。
讓君未黎神奇的是,她竟然看到了羅城和羅霄,本來沒見這兩人之前,君未黎都要將這兩人忘了。
但她看著,羅霄似乎還胖了一些,也比上次見他沉穩了點,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羅霄抬起頭,就看見了君未黎的視線,愣了一下,朝她點點頭。
畢竟一個是未來的城主,一個是鈺王的侍衛,怎麼也不該有什麼交集。
君未黎也條件反射的點點頭,想起來,她現在頂著的,是一張黑黝黝的且平凡的不得了的臉。
她聽那些大臣們打招呼,其中一個梳著大辮子,胖墩墩的,穿著像是藏族的服飾的,好像叫什麼烀魯斯。
另外一個就正常多了,雖然穿的看起來也很厚,甚至還帶了帽子,但露出的眉眼,君未黎覺得是好看的,藏藍色的外套帶著些許毛邊兒,這個人穿在身上,不僅不顯得臃腫,反而有種藏狐一般的感覺,這個好像是那天看到的北辰國的王子,天太暗了,看不太清楚。
對面的人發現了君未黎的打量,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來。
君未黎立刻低下了頭,裝作鴕鳥。心中期待著:\"沒有發現我,沒有發現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但天不隨她願,那個人還是過來了。
他端著酒杯彎下腰,帶著點俯視的看著墨鈺殤。
\"鈺王殿下,好久不見,近來可好!\"說完還晃了晃杯子,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感謝二王子的掛念,一切都好,只是大夫叮囑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