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以前打球時不小心碰撞到了,一下球場就開始哀嚎,各種撒嬌打滾求安慰。
他是那麼怕疼的一個人。
他活著的時候只能承受著疼痛才能去打他熱愛的網球,到最後一刻,他還是選擇了用最痛的方式結束這一切。
病房的落地窗是被拉開的,只有切原一個人的指紋。
耳邊響起了手機鈴聲,柳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宮野學姐說,他釋出的訊息已經收尾了。
青學的龍崎瑾在今年退休之前被撤銷了所有榮譽,青學的校長被換掉了,網球部被取消往年所有成績。
而關東網協被查出與各個關東學校的暗中賄I賂,也被大換血了。
柳穿著黑色的西裝站在殯儀館裡面,在他面前,切原姐姐抱著已經變成小瓷罐的弟弟無聲落著淚。
“越前龍馬有什麼反應?”柳壓低了聲音問。
【“他吞I安眠藥自I殺I了。”】
柳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到的越前龍馬的墓前,空中下著綿密的雨,他單手撐著黑色的傘,另一邊手卻並沒有帶鮮花。
“蓮……二?”身後傳來遲疑的聲音。
柳轉身看向來人,一段時間不見,乾貞治好像都衰老了好多。
“你來這裡,是為了向越前懺悔嗎?”確定了是柳後,乾貞治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質問,“這次也是你吧?當年的那些事都過去了那麼久,翻出來的意義是什麼?讓越前不得安生最後選擇輕生!”
“你滿意了嗎?蓮二!”
柳淡漠的眼神掃過乾貞治的臉,再垂下睨視著墓碑上的照片。
“本來因為死者為大,我不打算在這裡說什麼的,但既然你這麼問了。”
柳的語氣生冷的像是冬天的冰錐,“滿意?我為什麼要滿意?”
“我為我們立海大網球部討回一個遲來的公道,我沒有錯。”
這麼遲了才把公道要回來,是我的錯。
“越前龍馬承受不住是他太脆弱了。”柳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忽然嗤笑一聲,“他用的是安眠藥吧,真是夠‘平安’呢。”
赤也他,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他一定很痛啊!
“蓮二!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乾貞治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第一次覺得這個人很陌生。
“如果當初我沒有……”柳忽然呢喃著什麼,卻沒有把話說完,他轉身朝墓地外走去,沒有再搭理背後乾貞治的呼喊。
綿密的雨似乎透過雨傘淋在了他的身上,霧蒙的天空傳來了雷鳴的聲音。
柳只感覺渾身都冰冷刺骨。
呼——
柳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他從床上爬起來,感受到全身的戰慄,他不自覺的抱緊肩膀,大口喘著氣。
腦海裡很亂,夢和現實的畫面重複交織。
柳睜大的眼睛裡充斥著震驚、痛苦和愧疚。
所以赤也,你是有多絕望,才會選擇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