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家裡人擔心,幸村讓伯茲納跟他回一趟法國,進行一場手術的演繹,伯茲納自然不能拒絕。
但是伯茲納之後還得回義大利,他的妻子被留在了那裡。
十年前,溫蒂家族被彭格列吞併之前,是伯茲納提前投了誠,所以他帶著妻子離開義大利也有躲開其他人報復的意思。
在對待幸村的這件事上,伯茲納自認自己只是聽從命令做事,他並不覺得他有錯。
“之前,真的很抱歉。”
不過只是張嘴說一句道歉,這對伯茲納而言沒有任何難處,他甚至還能表現出對方想看到的神態和動作。
如果做不到隨時彎下脊樑,他也活不了那麼久。
幸村沒想為難他,但也不打算諒解他,只要他不說原諒,伯茲納就得接受彭格列那邊的懲罰,這是有棲澪給幸村拿到的權力。
幸村對自己的事其實也沒多少計較,他心裡放不下的還是上一世的事。
那些不再會發生的事,依舊還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幸村通知了父母后,回到了聖約瑟夫醫院的病房,等待父母來到身邊,在父母的面前假裝進入手術室,到了時間再出去。
聽著病房外父母對伯茲納的感謝,躺在病床上的幸村感覺終於鬆了口氣,心裡沉壓的石頭終於鬆動了。
父親的聲嘶力竭,母親的以淚洗面,再也不會出現了。
他再也不會,在球場上倒下去了。
“感謝您配合我把這場戲演完,溫蒂先生。”幸村離開醫院前,對著伯茲納說道,“我們兩不相欠了。”
幸村直到離開法國前,都沒有再見到加繆,但是回到霓虹機場後,他就收到了加繆的郵件。
[加繆:恭喜你完成了人生的轉折,很遺憾我現在正在出徵,沒法給精市送上第一個祝福,但我想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在大舞臺上再見了。]
幸村從加繆的郵件裡提取了兩個重要資訊,一個是他在遠征,另一個是世青賽的下調年齡方案已經透過了。
世青賽的事他有上一世的記憶,所以幸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世界第三的法國隊會和什麼樣的對手約賽?
不過身為法國隊隊長的加繆都親自過去了,看來這個對手,不是德國就是瑞士了。
幸村思考了一會兒,他也想提前去接觸一下那些世界級的選手,現在既然有條件了,那就必須創造出更多的優勢,否則這個重來就沒有意義了。
幸村回到霓虹的時正好趕上了第三學期的期末考前複習周,考試周社團是需要放假的,但是正選的幾人還是會在放學後過來一趟。
幸村突然有些惡趣味的想:他直接過去不知道會不會嚇壞他們?
他這次回來,誰都沒有告訴。
網球部裡此時正是一片雞飛狗跳,剛走到網球部大門處的幸村,遠遠的就聽到了活動室裡嘈雜的聲音。
“狐狸大仙!快快顯靈!我的數學要踩紅線啦!”
“沒空!沒見我還在抄校規嗎?piyo~”
“啊啊啊這個時候抄什麼校規啊?!真田!你沒事罰抄什麼校規啊?!”
“真是太鬆懈了!!!”
“因為仁王君上午逃課被真田君抓了個正著。”
“啊啊啊我的數學怎麼辦啊?!!”
“文太!彆著急!參謀在給我們出試題呢!”
“……不!我不要做題海戰術!!!”
“丸井文太!你真是太鬆懈了!!”
外面的幸村:“……”
大家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呢……好像有些活力過頭了。
要不晚些時候再來?
幸村其實還是有一點忐忑的,畢竟在他記憶裡的大家,並不是現在的他們。
而他,也不是最初的他。
他有些怕見到他們時,他會忍不住落淚,一如最初的赤也那樣。
還有真田……
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真田了。
“幸村……部長?”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遲疑的聲音。
幸村轉過身,深藍色的眸子裡映出了穿著校服的切原,四目對上了視線。
那一瞬間,好似空氣都停滯了,那隨風飄落的櫻花緩慢的停留在半空中。
切原的眼睛緩緩睜大,眼中的遲疑和忐忑逐漸被驚喜覆蓋住。
“赤也。”
幸村露出了切原很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