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花時特意去看了看,或許他也發現不了那裡被安裝了攝像頭。
是一開始就有的?還是後面才裝上去的?
可能不管先後都不重要,因為那裡的花一旦有枯萎的趨勢,都會有固定的護士去更換。
醫院不會不知道。
可能這些人並不是想要他的命,但他好不容易重來一次,他一點點的可能都不想去賭。
幸村被推入手術室後,裡面的照明燈被全數開啟,空間不算大的手術室裡,瞬間亮得影子都縮成了一團。
他緩緩睜開眼睛,稍微適應了一下頭頂上那直照他正臉的照明燈,眼睛一轉,快速地掃了一圈手術室的情況。
只有兩個醫生和兩個護士,完全不是正常的手術團隊的配置。
這種奇怪的地方,都不打算掩飾了嗎?
伯茲納見幸村還睜著眼睛,皺起眉讓麻醉醫生快點打麻醉,他卻走到門口的位置,像是還在等著什麼人進來。
麻醉醫生要打麻醉時,幸村突然掏出一直貼著面板藏在腰間的餐刀,直直懟到了正彎著腰的麻醉醫生的喉嚨上。
另一隻手快速的扭轉麻醉醫生手腕,麻醉針掉在了手術臺上。
“你別輕舉妄動。”
幸村低聲威脅著,頭頂上的照明燈亮得刺眼,他藏在麻醉醫生彎腰投下的陰影裡,那雙眼睛裡的光芒一點也不輸給那白熾的光。
麻醉醫生沒有驚慌,甚至很冷靜的看著這個宛如小羊羔的小少年,他很淡定地說:“餐刀很鈍,殺不了人。”
開口就是殺人,他的眼神平靜的像是一點也不意外幸村這突然的舉動,而剛才脫手的麻醉針更像是他在配合幸村的演出做出的鬆手行為。
握著對方手腕的幸村,碰到了對方手掌上那厚厚的繭子。
他不是醫生!
幸村的心臟陡然收緊,但他穩住了心緒,他笑著道:“你配合我?是因為怕我不小心傷到了自己吧?”
如果一開始他的行為就被對方看在眼裡,那麼對方不阻止還配合的理由,除了認為他翻不出風浪所以看戲。
剩下的理由就只可能是,他們要對他做的事不能讓那位介紹他過來的人知道。
那位叫沢田的先生——
所以,他要是受傷了,他們反而會很麻煩。
幸村成功的在麻醉醫生的瞳孔裡看到了一絲驚訝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立即翻身滾落到了地上。
哐啷!
幸村翻滾時碰倒了旁邊裝有備好的各種器物的推車,一時間雜亂的聲響在不大的手術室裡不斷迴響,顯得尤為刺耳。
門口處的伯茲納眉頭一皺,立馬轉身回到這邊,只見麻醉醫生和旁邊的兩個護士都沒有動作,他看向了跌坐在地上微垂著頭,還拿手術刀抵著自己喉嚨的幸村精市。
伯茲納那張笑紋明顯的臉沉了下來,他怒斥道:“把刀放下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幸村很平靜的直視著伯茲納,他說,“但是我不知道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幸村很愛惜這來之不易的新生,所以如果這一次的新生他還是無法左右自己的生命的話。
那不如由他親手結束這條命——
手術刀很鋒利,緊貼著的脖子上立馬就出現了一道血痕。
可能是幸村的行為過於出乎預料,又或者是他眼睛的瘋狂震懾住了伯茲納。
伯茲納沉默了一會兒,才沉聲勸道:“只是有位大人對你身上發生的事很感興趣,想來見見你罷了,你不必太害怕。”
幸村的表情維持著平靜,腦海裡卻在快速的翻找線索。
他在法國無親無故,從飛機落地就入住醫院,他身邊的人和事,在這些人眼裡都是透明的。
能被伯茲納稱作大人的人,幸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位沢田先生,但一秒又反駁了這個猜測。
因為他們的行為明顯是在故意隱瞞,且不敢聲大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甚至為此做到切斷了他周遭所有能與外界聯絡的方法。
而一個大人物會因為對他感興趣,就做到如此縝密的封鎖,那他能引起對方注意的,不可能是他身上的病。
是他的重生被發現了——
幸村的眼神突然變得非常恐怖,他的眼睛在伯茲納和另外三個人之間來回的看。
幸村一字一句地問:“你們,想研究我?”
包括伯茲納在內的四個人,都沒有反駁幸村的猜測,臉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