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幸村精市?”
剛來到法國的時候,幸村就直接被帶去了巴黎聖約瑟夫醫院入住,當天下午,伯茲納.溫蒂的秘書就帶他去了辦公室。
“沢田先生近日還好嗎?”伯茲納.溫蒂微笑著詢問,那語氣像是在和老友閒話家常般。
伯茲納.溫蒂的面相很柔和,笑起來眉眼彎彎,淚溝很深,一看就知道是個愛笑的人。
他在試探——
哪怕伯茲納表現的態度多麼溫和,幸村也聽出來他在試探自己。
伯茲納想知道自己和那位沢田先生的關係。
通常這種時候就該順著話聊下去,要麼模糊的回應,要麼把話題挪開,畢竟伯茲納是要為自己主刀的醫生,態度不能太得罪,也不能太敷衍。
但現在的問題是,幸村並不認識那位沢田先生。
沢田先生應該就是讓伯茲納決定接手他這個病人的人。
能被伯茲納特意提起試探,這位沢田先生的身份怕是不簡單,但此刻他也沒法給切原打個電話過去詢問。
而且切原也不見得認識那位沢田先生,從中牽線的是切原認識的另外一個人。
在這個時候,他要是故意套弄和那位沢田先生的關係,伯茲納如果發現可能會生氣甚至是發火。
沒必要弄虛作假,得不償失的機率太大。
這些想法也只有一晃之間,幸村回以一個微笑,說道:“沢田先生與我並不相識呢?但我想他應該是個大好人。”
“畢竟我和他素不相識,他卻還是會為了我這個不認識的人特意拜託溫蒂先生。”
幸村知道他不該把伯茲納想得那樣勢利,他作為一位名譽全球的醫生,醫德肯定是有的,不可能因為與他介紹人的關係誤差就不管已經接手的病人。
況且如果那位介紹人份量、地位直壓伯茲納的話,伯茲納連把他轉手給其他醫生的想法都不可能有。
“的確是呢,沢田先生平時那麼繁忙,卻還是會抽空特意打電話過來。”伯茲納笑起來時更有鄰家爺爺的那種親切感了。
幸村保持微笑,他想,他不愧是父親的孩子。
父親總是把工作帶回家裡,那些世故和客套似乎成了父親的日常行為,就是對著母親,他也能用利益換算讓母親不再試圖讓他多留在家裡。
他不喜歡那樣的父親,也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但這一刻他才意識到,父親對他的影響如影隨形。
“你先好好休息,三天後開始第一階段的試藥,我看你先前的資料,身體調理的不錯,但還是需要先試一下新藥物的排斥反應。”
伯茲納翻了翻幸村的醫療記錄,揮手招來秘書讓他帶幸村回去。
“對了,”伯茲納又看向幸村,笑著說,“調理身體的這段時間如果太無聊了,你可以學習一下法語,麥查爾可以給你提供幫助。”
麥查爾是伯茲納的秘書。
幸村點頭應允,法國人不熱衷說英語,他們有自己的法語浪漫情結。
伯茲納倒是一直和幸村用英文交流,但他的腔調似乎不是美式腔調。
“溫蒂先生是義大利人。”加繆知道他的疑問後給他解答,“溫蒂這個姓氏在義大利也曾是一方世家。”
“曾?”幸村聽出了關鍵。
加繆視線左右掃了掃,幸村覺得奇怪,就順著他的視線也往旁邊看了看,他們此時在醫院的餐廳裡,但這個點來喝下午茶的人並不多。
但即便是周圍十來米都沒有落座的人,加繆也還是湊近幸村壓低了聲音,才說道:“溫蒂先生的家族在十年前被取代了,義大利那邊是黑手黨隻手遮天,你應該懂這是什麼意思吧?”
幸村把手放在嘴前掩住了略微震驚的表情,生在和平年代的他,的確沒有見識過這些事情,現在突然聽到這樣一個例子就在身邊,難免心緒有些亂。
“啊對了,”加繆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有些好奇的問幸村,“幸村知道沢田嗎?”
又是沢田?
幸村搖了搖頭,有些猶豫的問:“是沢田這個姓氏有什麼特別的嗎?”
加繆喝了口紅茶,這次倒是沒有壓低聲音了,“現在義大利那邊最大的黑手黨領袖,據說是個霓虹人,好像是姓沢田來著?”
砰——
幸村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那雙深藍色的眼眸裡難掩驚訝。
【“沢田嗎?”】
在和柳電話交流網球部的安排和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