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想和前輩們一起打球,而不是一個人去闖關。
背後,不再有熟悉的前輩們的身影。
原來,小時候被排擠的事情影響他那麼深,以至於遇到了溫暖,根本無法徹底遠離。
“赤也一定可以拿到冠軍的,你是我們的驕傲啊。”
在久久不散的立海大正選群裡,這一句話,是幸村精市離開前最後的留言。
幸村精市在澳網開賽前一個月,因病復發離世了。
切原赤也想把冠軍獎盃拿到他的墓前。
他想告訴部長,他無愧於他的期望。
但是他還是搞砸了,他果然還是離開了前輩們,就什麼都做不好。
神奈川,陰雨天。
切原家正在辦送葬儀式,外嫁的長女雨宮奈美忙碌著招待禮儀。
切原夫婦的遺照高掛正堂,切原赤也穿著壽衣跪坐在香爐旁,他垂著頭,兩眼無神,額頭還扎著繃帶,右手打著石膏吊在胸前。
外面的吵嚷聲細細碎碎的傳進來,切原赤也知道,那些記者都圍在外面。
連讓他爸爸媽媽安心離開都不準嗎?
“赤也。”
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青年排著隊拜祭了切原夫婦後,來到了切原赤也的面前。
這個聲音太熟悉,切原赤也當然不會忘記。
畢竟前輩們在部長離開前,在正選群裡總是用語音聊天,每個前輩的聲音,他都記得很清楚。
切原赤也抬起頭,看到了熟悉的幾個前輩。
柳前輩難得睜開的眼睛裡滿是擔憂,真田副部長還是黑沉著臉,看上去像是很生氣,柳生前輩竟然沒有戴眼鏡呢,丸井前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桑原前輩感覺膚色又黑了一個度,和黑西裝有些撞色了。
仁王前輩不在,不過也正常,他記得仁王前輩在部長的葬禮後就又上飛機飛走了,去哪了也沒人知道。
倒是意外的看見了毛利壽三郎,切原赤也記得,毛利前輩這個時候應該在法國進行下一屆法網公開賽的賽前封閉式訓練才對。
後面似乎還有幾個眼熟的人,但切原赤也沒有去深究是誰。
不知為何,看著前輩們擔憂的模樣,切原赤也反而很平靜。
“我沒事。”他聽到他的聲音非常鎮定,“前輩們不用擔心。”
但是切原赤也現在的狀態,反而讓柳他們更緊張了。
接下來的整個葬禮過程都很平靜,那些細碎的喧囂聲也逐漸平息。外面的記者都安分了下來,畢竟死者為大,他們要是敢闖進去,就不再佔理了。
姐姐奈美帶著切原赤也走完了所有流程,把切原夫婦送入了墓園。
晚餐招待親戚是奈美帶著丈夫做的,她讓弟弟好好休息,其他都不用管。
切原赤也依舊守在靈堂,他跪坐在父母的遺像前,怔怔的望著父母的黑白照片,放空了所有的思緒。
一個陌生的身影走到了他的身邊,同樣跪坐下來,對著切原夫婦叩了三拜。
切原赤也把目光移到身旁人的身上,黑色的長髮齊腰披散,側臉都能看出精緻的面容。
不過也能看到他的喉結,是個男孩。
切原赤也並不認識他。
“或許你需要這個。”
骨骼分明的手指捏著一個小巧的黑色隨身碟扣在切原赤也面前的桌上。
對方的聲音偏中性,微啞磁性,很抓耳。
切原赤也看著這個隨身碟,又看向對方,眼神裡傳達著詢問。
對方側頭對上切原赤也的視線,那是一雙鳶紫色的眼睛。這個顏色,總會讓切原赤也想起那個溫柔的部長。
但面前的這雙顏色靚麗的眼睛卻又帶著無法掩藏的戾氣。
和部長完全不一樣。
“這裡是謀害你父母的兇手的資料。”
切原赤也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