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覓不知道為什麼墨訣會說寒霄配不上她,不過顯然她現在也沒有什麼能力再去思考別的。
眼淚落下來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到底是被墨訣欺負哭的還是因為心裡難受。
可能是看出她的情緒不佳,墨訣一直把她折騰到睡著才放過她。
花覓的半張小臉埋在被子裡,露出來的眼尾還有點紅紅的,看起來可憐兮兮的非常惹人憐愛。
墨訣給她把被子壓好,終於沒能繼續頂住另一個憤怒的意識。
墨訣被壓制回靈識深處時還忍不住嘲笑。
如此巨大的怒意和情緒起伏,對那傢伙來說估計也是第一次。
墨髮和白髮再一次轉變,寒霄奪回身體後卻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好像窗外的夜色都快要由暗轉明,他才慢慢地坐到了床邊。
他側頭看著熟睡的女孩兒,終於還是沒忍住,像那天一樣輕輕地摸著她的臉。
但今天女孩兒卻沒有醒過來抓住他親暱地叫他師尊。
寒霄莫名覺得心裡空了一瞬,一霎那的不安湧了上來。
花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只有她了。
她抱著被子把自己蜷縮起來,窩了好一陣後才慢吞吞地下床,拿起之前變廢了的衣服,默默地繼續努力。
不知道是不是墨訣的話太過傷人,自那天之後花覓就沒有再去找過寒霄,也沒有再去劍武場練劍。
寒霄為她變的衣服她也沒有再穿,而是疊好端放在衣櫃裡。
在她沒能成功練會變衣服的法術前,她用著前幾個世界攢的積蓄把系統商店裡的裝扮清空了。
隨著積分見底,她短時間內倒是不愁沒有衣服穿,卻也罕見地沒有因為買到了新衣服而高興。
時間飛逝而過,轉眼竟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到寒霄,甚至墨訣也沒有來找過她。
當木屋的房門被敲響時,花覓的心裡難免還是有點隱隱的期待,但來敲門的是她的師姐,通知她該下山歷練了。
玄雲宗每一個升到築基期的弟子都要出宗門歷練,一般由師尊或師兄師姐帶隊。
花覓是冽劍峰最後一個築基的獨苗苗,師姐和她說,到時候會由師尊專門帶著她下山。
花覓聽到寒霄要和她一起時,心裡莫名地有點牴觸。
她最近其實她不太想面對寒霄,她還沒有調理好自己。
“會不會太打擾了師尊了……”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試探。
“師兄師姐們都沒有時間嗎?”
師姐看著她水汪汪的眸子心裡就化開了,她輕輕揉了揉她的頭:“小師妹,你別怕,你別看師尊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但是很負責的。我當時下山歷練雖然不是單獨和師尊一起,但也是師尊帶著的。”
這就是躲不掉的意思了。
“哦……”花覓蔫蔫地應了一聲。
冽劍峰主廳的門口,寒霄正站在那裡。
師姐把她帶到之後就離開了,這處地方便只剩下她和寒霄兩個人。
花覓慢吞吞地走到寒霄的身邊,和他隔著一段對她們兩個來說非常陌生的距離,才有些侷促地喊了一聲:“師尊。”
和前段時間親暱嬌嗔的叫法不同,很明顯地能聽出來裡面規規矩矩的,沒有任何逾越的意思,一下子更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寒霄的瞳孔微微縮了一瞬,他張了張嘴,似是本來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最後只是談談的、乾巴巴地應道:“嗯。”
氣氛莫名地有些冷凝和尷尬,嬌氣粘人的小徒弟不再主動纏上他之後,他們竟然沒有絲毫理由可以親近。
寒霄和墨訣不同,他性冷話少,氣氛竟然就這麼凝在了這裡。
最後竟還是花覓有些受不了,軟軟地小聲說:“師尊,歷練是什麼時候呀?弟子去準備。”
“明天早上。”寒霄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還是顯得那麼冷漠。
“你什麼都不用準備,明天一早,我過去接你。”他這麼說完後,就好像交代完了正事。
花覓看他好像沒有別的要說,便點點頭:“知道了,那師尊明天見,弟子先回去了。”
她非常迫切地想離開這裡,說完轉身就要走,寒霄卻突然毫無徵兆地開口說了一句。
“你的衣服……”
花覓離開的動作頓住。
她身上穿著她自己變化出來的衣服,經過半個多月的死磕,她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