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繼續道:“可這樣華貴無比,璀璨奪目的燈盞,卻被通內司副司領林公公命令拆毀了,所以我的印象很深刻。”
陸海棠的心頭似被無名火烤著,眼神忽明忽暗。
林公公在宮中多年,怎會有這樣大的膽子,敢拆毀聖皇帝送給陸海棠的燈盞。除非有人指使。
內宮理應是梁皇后管理,但她前段時間忽而有孕。本就年齡不小,再加上氣血虧虛,導致胎相不穩,不宜耗費心神。
如今內宮協理之權在貴妃秦華身上。雖說是協理,但內宮之事基本上都是她在主理。
聖皇帝在位時,陸海棠並不瞭解秦華。只聽皇祖母說過,此人手段了得。
不管如何,她定是要問個清楚。
陸海棠從沉默中開口,“多謝,瑜將軍。”
溫瑜的眼角帶著幾分淺淡的笑意,他道:“沒人像你這樣叫過我。”
陸海棠抬眸對上他的眼睛,問道:“你覺得如何?”
“還不錯。”
宵禁時間快到了,陸海棠也無心與他說什麼,只道:“那便讓別人也這麼叫你。”便匆匆離開了。
溫瑜望著那一抹單薄的白色身影,緊了緊護腕,笑得悠閒又輕慢,道:“好主意,真是好主意。”
然後便轉身踏進漫漫長夜。
晨光微曦。
陸海棠提前到達文翰學堂,此時正靠窗。陽光透過軒窗,打在手中的書上。
幾人繞過金鳥屏風,勾肩搭背,說說笑笑。
陸海棠總是來的早,早已習慣說笑聲,隨意抬眼瞟去,卻見人群中心的一抹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陌生,是因為他從未在文翰學堂讀過書。
熟悉,是因為兩人昨晚才見過第一年。
溫瑜未著盔甲,一身白金錦衣,更襯的人平和溫潤。他道:“陸小姐,又見面了。”
然而陸海棠只當是學堂來了一位新同窗,大方地應聲,便垂下眸,將眸光落在書上。
溫瑜坐在書案前,撐著頭笑道:“你們就按我說的叫啊。”
一人道:“好好好,瑜公子,瑜將軍。”
另幾人跟著道:“瑜公子!瑜將軍!滿意了吧。”
陸海棠心頭一動,手上雖翻著書,心中卻笑道,執行的還挺快。
溫瑜滿意地點點頭,繼續道:“記得在別人面前多叫叫,引導別人以後也這樣叫我。”
祝言安邊託著盤葡萄邊走進來,笑道:“幫你,我們有什麼好處啊,瑜——大公子——”
幾人相識也不過幾日,可少年人就是這樣,一會便成群找趣。
其實溫瑜和祝言安在皇林軍中還打過架。因為祝言安不服溫瑜比他晚來,卻比他先當上隊長。
但軍中鐵律不許私毆。兩人便找了個小樹林,進行了拳拳到肉的比試。
因為不能被人發現,便都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最後的結果,以祝言安發出第一個痛呼為結束,溫瑜贏了。
祝言安此人,只想要做人中龍鳳。回到家後,死活再也不去皇林軍了,發誓以後要做文臣。
祝成見他如此,以為倔驢般的兒子開竅了,終於願意走自己鋪的路了。
最後,因為共同好友的攢局,兩人終於是成為朋友。如今還成了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