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掌燈宮女快步走過大殿,生怕秦華的怒氣殃及到她們。
秦華支著頭,半張臉隱在黑暗中。眼都沒抬,隨意地抬起玉指指向其中一個宮女,語氣冷漠,道:“拉下去,五十大板,打完丟進井裡。”
“不要啊!不要啊!太后娘娘,求你放過奴婢!”不幸的宮女腿軟跪地,不停地磕著頭。地上雖鋪著厚厚的地毯,卻仍砰砰作響。
“求你放過奴婢!”
尖叫哭泣聲震耳欲聾。
見同行的宮女被侍衛拉出去,其他的宮女瑟縮地跪在一旁,害怕地抖個不停,不敢哭出聲。
“啊!啊!啊!”
沉重的悶棍聲響起,宮女剛開始還在求救,很快便沒了聲響。
秦華閉眼淺眠,彷彿在聽什麼悅耳的聲音。是一個人生命流逝的聲音,也是為她能隨意掌握生殺大權的歡呼。
韓莫山額頭上冒出冷汗,順著顫抖的臉頰滴在地上。韓落月更是心跳如擂鼓,那個無辜宮女的嚎叫彷彿迴盪在耳邊,一聲比一聲慘烈。
“其他人,賞。”
秦華命太監賞了剩下的宮女每人一錠黃金。宮女們雖剛剛面臨生死邊緣,但在看見金錠時,仍兩眼放光,喜不自禁。
“謝太后娘娘。”
宮女被帶了下去,殿內仍是昏暗的。秦華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半晌,她起身,身著一席金絲錦鍛華裙,走向韓家兄妹,在他們面前踱步。
兩人默契地埋了埋頭。
“知道那個宮女犯什麼錯了嗎?”秦華自顧自地說:“她沒犯錯。可哀家心情不好,就想讓她死。”
秦華頓了頓,語氣陰狠冷漠,道“知道為什麼賞她們嗎?沒有為什麼,哀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她們明明恨極怕極哀家,但看到金錠時,仍會效忠於哀家。這世間,只有利益是永恆的。”
忽然她抬腳猛然踹在韓莫山的肩膀上。然後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輕柔優雅地抬手扶了扶髮間的金簪。
韓莫山儘管肩膀被溫瑜捅穿過,劇痛襲來,但仍絲毫不敢動。
“韓統領一動不動,如此堅韌,怎麼就被陸海棠威脅去了呢!”韓莫山的忍耐更讓秦華惱火。秦華反手拽起韓落月的頭髮,迫使她抬起頭來。
“啪!”
巴掌的聲音響徹大殿。
韓落月也不敢痛叫,只能默默的哭泣,漂亮的臉蛋上佈滿晶瑩的眼淚,她連抽泣聲都忍著。
“太后娘娘!”韓莫山見狀,著急地磕頭道:“與小妹無關,一切系臣之錯,臣錯就錯在不該刺殺陸海棠時失手,留下了把柄。”
秦華放手,幾縷青絲落在地上。她眸中含有怒火,指著韓莫山的鼻子道:“哀家以為你是個可用之才,沒想到三番五次失手,誤了大事。韓統領若是不想幹,有的是人巴結哀家想幹。你們兩個想感受感受井水涼不涼嗎?”
韓莫山急迫地道:“臣不想!在去風滿樓之前,臣早就已經想到應對之策!煩請太后娘娘聽聽”
“希望你不是想出來唬哀家的。”秦華眸光流轉,用手轉動手鐲,嗤笑一聲道:“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