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耿昌秀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這出院手續辦得還挺順利,耿昌秀媽媽王嬌芳一聽不用住院,又不用放療和化療了,不用花錢,她本來就覺得自己生病,給家裡增加了負擔,正內疚呢。
主治醫生張建清,本來就對病人沒抱多大希望,再一看這病人家庭經濟條件也不咋地,雖說心裡感覺有點可惜,但也沒多說啥。不僅如此,還挺熱心地幫忙安排了一輛救護車護送。李凡則是另外又叫了一輛計程車,大家夥兒一起回鄉下。
汽車在那山路上一路顛簸,這路可真不好走,坑坑窪窪的,車子晃得人頭暈。就這麼繞著山路走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回到了耿昌秀的老家三公村。
三公村那它位於三公山下。這三公山是革命老區,曾經是新四軍某團的根據地,現在山上還留著新四軍指揮部的遺址。山上風景優美,綠樹成蔭,鬱鬱蔥蔥的,一眼望去,那綠色像是要流淌下來似的。山峰高聳入雲,雲霧繚繞,彷彿給山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山間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清澈見底,有時還能能看見水底的沙石和遊動的小魚。溪邊野花野草遍地都是,五顏六色的,微風一吹,它們就歡快地搖曳起來,散發出陣陣芬芳。
再說這三公村,雖然現在日子比以前好多了,可還是能看出曾經貧困的影子。大部分的人都從山上把房子搬到了山下,土房也變成了磚房,幾十戶連成一片,看上去倒也熱鬧。但村裡的道路還不算特別平整,有些地方還有積水和泥巴。
近幾年,村裡修了公路,出路是方便多了。
車子停在了一棟二層的磚房前,這房子沒有裝修,就是個土坯房,看著有些簡陋。房子的煙囪上正冒著煙,像是在歡迎主人的歸來。門前的躺椅上坐著一個 90 來歲的老爺爺,頭髮已經全白了,稀稀疏疏的,臉上佈滿了深深的皺紋,就像那乾枯的樹皮。眼睛也有些渾濁,可那眼神裡卻透著一種歷經歲月的淡定和從容。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布褂,手裡拿著一根柺杖。
耿昌秀下車之後,一路小跑著到老爺爺跟前,大聲叫了聲:“爺爺!”
耿爺爺舉起了手來,聲音裡透著一聲沙啞,講話又是遲緩:“秀娃子回來了啦!”
耿昌秀又跑回救護車裡和耿柱貴一起把媽媽扶了下來,李凡和黃虎則是把所有的行李搬了下來。
這時候,屋裡又跑出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子,這孩子虎頭虎腦的,臉蛋紅撲撲的,像個熟透的蘋果。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透著機靈勁兒。他穿著一件有些舊但很乾淨的 t 恤和一條短褲,腳上的鞋子也有點磨損了。
男孩子開心地叫了一聲:“姐姐!爸!媽!”然後就又跑進去了。
救護車和計程車滴了一聲,然後就慢慢開走了。耿長秀和他爸爸就把媽媽慢慢的扶進了屋裡大廳右手邊的房間裡,李凡和黃虎就七手八腳的把行李搬進了屋裡。
李凡和黃虎在大廳的長條木板凳坐下,小男孩就端來了兩個茶缸:“哥哥,喝水!”就又往左邊跑開了。
李凡左右一打量,只見這大廳有30來個平方,左右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房間,左邊的房間前還有一個通道走廊,通到最左邊的餐廳和廚房,剛才小男孩就是透過這個走道跑到廚房,原來是他在做午飯。大廳正中牆的右角邊上有個門門進去,進去後,右手邊是個小房間,左手邊就是廳正牆後面,有個樓梯可以上二樓,樓梯底下圍起來做洗手間。整個房子建起來空間挺合理的,就是一點裝修都沒有,看起來簡單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