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茶我喝了，無論是哥哥也好，師傅也好，以後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李凡豪爽地拿起茶，“咕咚”一飲而盡。

黃虎見李凡答應了，高興得像個得到新玩具的小孩，手舞足蹈起來，那模樣別提多滑稽了。耿昌秀那一直帶著憂鬱的臉蛋，此刻也綻放出了開心的笑容，就像陰天裡突然透出的陽光，溫暖又燦爛。

“師傅，除了週二晚上，其他晚上我都沒有課，以後你晚上出去唱歌，我都可以陪你。”黃虎一臉期待地說。

“你一個學生，不好好學習，做作業，陪我在外面亂晃算什麼？”李凡笑著打趣道。

“真沒什麼事，大學本來就輕鬆，而且我現在已經大三下學期了，到了大四，基本上都是實習了。”黃虎見李凡不同意，心一下子就急了，“師傅，你就讓我跟著唄。”

“這樣吧，你有空想過來就先給我打個電話，因為我也不是每天都出去，還會有其他一些事情。”李凡無奈地說道。

“那好吧。”黃虎嘴巴撅得老高，一臉的不開心。

“那師傅我住的地方離這邊有點遠，而且經常要加班，估計就要過好些天才能過來看看你了。”耿昌秀小聲說道，眼神裡透著一絲無奈。

“好的，我們大家都是先忙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要緊，空了大家再聚。不過如果碰到什麼緊要的事情，還是要相互知會一聲，相互可以幫襯一下。”李凡認真地說。

“對了，師傅，後天我一整天沒課，你看你是到哦，我們學校來玩還是我帶你在金陵城裡面轉轉，給你當個導遊？”黃虎眨巴著眼睛，滿臉期待。

李凡想了想，金陵他倒是在大二的時候來過，只不過那時候都是走馬觀花，‘到此一遊’。這次過來，他就是想住一段時間，靜下心，好好領略著金陵這六朝古都的風采了。

“這樣吧，趁現在天氣不熱，我們就先在城裡面轉轉。對了，你能借到腳踏車嗎？城裡面轉悠，腳踏車最方便了。如果沒有，明天干脆去修腳踏車的攤頭買一輛二手的。”

“好的，腳踏車的事情我來解決。”黃虎還是有點不開心，“師妹，那天有空嗎？我們一起去玩！”

“我就不去了，我這陣子晚上都經常要加班了，肯定是不能請假出來的。”耿昌秀自己也感覺有點可惜，嘆了口氣。

深夜的長街，燈影寥落，人影稀疏，李凡那略帶沙啞的歌聲飄落在寂靜的街頭，如一陣風飄過：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無聲無息的你

你曾經問我的那些問題

如今再沒人問起

分給我煙抽的兄弟

分給我快樂的往昔

你總是猜不對我手裡的硬幣

搖搖頭說這太神秘

你來的信寫得越來越客氣

關於愛情你隻字不提

你說你現在有很多的朋友

卻 再也不為那些事憂愁

……”

第二天早上，李凡吃個早飯，就趕到了鐘樓醫院對面不遠的婆婆街小區。住旅館太貴了，一天要 150，即便這陣子他的收入有所提高，但 150 一天對於他來說也是覺得不合算，昨天在網上看了出租廣告，聯絡好了，今天過來看房子。

這婆婆街啊，真是別有一番景象。一走進來，就感覺像穿越回了上世紀。狹窄的街道兩邊，擠滿了各種各樣的小店鋪，賣水果的、賣小吃的、賣雜貨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地上水泥路坑坑窪窪，不時有一塊修補的疤痕。抬頭往上看，電線像蜘蛛網一樣交錯縱橫，有的無用的網線還耷拉下來，看著怪危險的。

房子大多是老舊的紅磚樓，九層樓高。牆面斑駁脫落，露出裡面的磚石。窗戶上的玻璃也大多髒兮兮的，有的還破了個洞，用塑膠紙糊著。

街道還算乾淨，但街邊的垃圾桶都已經滿得溢位來了。路邊有幾隻流浪貓流浪狗，在垃圾堆裡翻找著食物。

李凡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四周，心裡暗自嘀咕：“這地方雖然破舊，但好歹在市中心，交通方便，價格也便宜，可以先湊合著住。”

正想著，電話響了，是房東打來的。沒過幾分鐘，一個 40 多歲的胖女人氣喘吁吁地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