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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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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戰後,山間迴盪著沉重的呼吸聲和戰馬的低鳴,雲峰王軍沿著山路回撤至軍營裡。

&esp;&esp;戰時的休憩時光之一,便是找軍妓尋歡作樂。在那薄如蟬翼的帳篷之內,燭光搖曳,照映出人影綽綽,令人想入非非。

&esp;&esp;十萬將士在軍帳外大排長龍,軍帳內不斷傳來妖嬈之聲,一個個士兵赤膊而入,一個個士兵提褲而出。

&esp;&esp;然而,在這喧鬧之外的主帳裡,氣氛卻是截然不同。寥寥倆人正兒八經地聊天,男女歡愛干擾不到他們一點。

&esp;&esp;雲淵不近女色,視戰友如手足,仕途如命。敖志偉是最年長、最老練的大師兄,為人正義十足,有賢妻稚子,自不在外染風惹塵。

&esp;&esp;敖志偉打趣道:“想當年,咱們好不容易活下來,我都娶妻生子了,你怎麼還是老樣子?”

&esp;&esp;雲淵低垂著眼,撥弄手中的紅繩:“淺淺出嫁了,我再做打算。”

&esp;&esp;赤膊男人跟唐僧一樣氣定神閒,誰會知道這隻看似虔誠的手,實則沾滿鮮血,卻閒下來摩挲神佛的平安繩,在敖志偉看來是挑釁神明,可他也懂雲淵在睹物思人。

&esp;&esp;京城人皆知,雲淺的姻緣,雲淵黃了九十九個,剩下一個在荊州。只有自己人知道,雲淵就是黃不掉周子珩,這成了雲淵的心頭刺,他不達目的不罷休,誰都不許染指他的妹妹。

&esp;&esp;雲淵冷漠孤傲,看人跟看垃圾似的,陌生人入不了他的眼,很難打動他這座冰山。親人和戰友,是雲淵為數不多當人看的例外。

&esp;&esp;抽了情絲的男人談嫁娶,敖志偉見笑了,只當雲淵拿妹妹當他孤寡的藉口,“這你都敢說?但凡你沒死,淺妹妹會嫁出去?”

&esp;&esp;雲淵苦笑一下:“孝都不讓守了,她明年出嫁,我怕攔不住。”

&esp;&esp;“你祖父瘋了吧,這麼急著賣孫女?”敖志偉詫異道。

&esp;&esp;雲淵的語氣染上一絲憤怒,“不僅賣孫女,還賣兵呢,要不然我會找你借兵?”

&esp;&esp;事情遠比敖志偉想象的還要複雜的多,敖志偉起初認為,楚文帝忌憚世家,雲淵不得不獻上兵權表忠心。如今看來,不是雲淵週轉不來,也不是皇室抵死針對,是雲淵手上根本沒多少兵。

&esp;&esp;“你手上有多少兵?”

&esp;&esp;“三萬。”

&esp;&esp;敖志偉不可置信問:“三十萬兵,你祖父只分你三萬?”

&esp;&esp;雲淵看開了,“嗯。”

&esp;&esp;當時雲淵年紀尚小,好控制,好牽著鼻子走,傀儡要從小養起,用親情和權利編織牢籠,讓雲淵心甘情願為他賣命。於是,雲嘉辰以“暫時保管”的名義,私吞云為留給雲淵的三十萬兵權。

&esp;&esp;表面上,雲淵是雲峰王軍的統帥,意氣風發,受世人敬仰。實則,他在軍中無實權,所有的軍令需經雲嘉辰之手。

&esp;&esp;雲淵自有阿爹云為的傲骨,從不向惡勢力低頭,用盡這條命,去拼死一搏,加倍奉還他的苦、往死裡報他的痛。

&esp;&esp;目前他還未站穩腳跟,不夠他反打雲嘉辰。雲淵需要敖志偉幫他一把,正當雲淵開口求助時,帳外傳來一道悅耳而嬌媚的歌聲。

&esp;&esp;“一朝風雨成江海,相思入夢醉難回……”

&esp;&esp;女人的聲音帶著微微喘息,斷斷續續哼歌詞,嗓音嫵媚動人。

&esp;&esp;雲淵和敖志偉面面相覷,露出震驚之色。

&esp;&esp;此時他們的思緒追溯到四年前的某一天。

&esp;&esp;當年云為尚健在,那天是門徒打鬧玩耍的日子,雲淺突然拿出一封信,信中內容引起整個王府熱議。信中未註明寄信人和收信人,只有短短一句詩——

&esp;&esp;“一朝風雨成江海,相思入夢醉難回。”

&esp;&esp;他們起初以為是有人寄錯了信,又或是門徒偷偷談戀愛,曖昧物件搞小情趣,給心上人寫隱晦的情詩。到最後也沒問出所以然,就當那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