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補償我的方法就是這個?”
威廉失望地搖頭,那股子看蠢貨豬頭的視線越發不加掩飾。他的對面正是好久沒出現的“聖盃”酒館經理。
那天桑迪救下經理後,男人回去冥思苦想,捶著他比核桃大不了多少的腦子擠出個辦法,馬上就去找了威廉。
當時威廉剛從懷特那兒要到補償,心情正高興呢,也大發慈悲地聽經理狡辯。本來也沒抱什麼期望,可那人字字句句誠懇無比,說自己能在不死的情況下從老家主那兒得到更多的補償,那就有意思了。
結果再見面就是今天,經理穿的人模人樣,蹭著威廉的名頭也擠進宴會里,特地把他叫出來,結果就說,他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衝到家主那兒賣慘。
聽完整個計劃的威廉:“……”
不是大哥你再說一遍,你準備用我的名頭在這個幾乎所有貴族都來了的宴會上給我爸難堪?你腦子有病嗎?哦,我合理懷疑自己腦子有病,陪你在這兒浪費時間。
“行了,你走吧。”
再跟這個人呼吸同一片空氣,威廉覺得自己腦子都不靈光了。他無語地擺手讓他滾蛋,就像是趕討厭的蒼蠅一樣。
“不是啊,小少爺,你相信我,我活著肯定有用的!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哪怕是為了家族顏面,家主一定會答應我的!”
怎麼跟聽不懂人話似的,威廉頭疼起來。真出現他說的那種情況,那老東西要麼翻臉不認,把經理當成不認識的陌生人直接拖出去;要麼,給補償,然後等晚會結束把自己拎過去狠狠罵一頓,再把補償要回來。
“我不要你的命,你趕緊滾回去吧,別再讓我看見你。”
威廉語氣不耐,眼神危險。這神經病,真以為他的命那麼金貴啊?自己當時就是氣急了,隨口說兩句狠的,嚇唬嚇唬人。補償什麼的他都已經從懷特那個老頭子那裡嫖到了,就一個小破酒館,再開不就行了。
經理呆呆的,不知道又腦補到什麼恐怖的事,臉都嚇白了,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嘖,托馬斯!”
威廉耐心徹底告急,手把桌子拍得嘩嘩響。
守在門口的忠誠僕人托馬斯像聽到主人召喚的狗,甩著舌頭就飛過來。
“你把他給我踢回老家,這輩子都別再讓我見到這個蠢貨。”
“好的主人!”
托馬斯幹勁十足,擼起袖子就把毫不掙扎的人按住,直接拖到了屋外。
等到雙腳站在莊園外堅實的土地上,經理才一個哆嗦回過神,不敢置信得渾身一頓亂摸,終於確定自己活下來了。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我家少爺心情好,你撿回一條狗命知道不?”
托馬斯趾高氣昂,鼻子快仰到天上去了,看著經理屁滾尿流的逃走,不屑的“哼”了一聲,捋了捋頭髮回去陪著威廉了。
卡修斯站在客廳的中心,遊學多年,他身上有種學者特殊的氣質,成熟儒雅的溫和麵容讓不少小姐悄悄紅了臉。剛剛老家主站在他身邊,早到的一些客人凡是有眼睛的,都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少爺,他們也很給面子,紛紛上去熱情地打招呼。
卡修斯在外這麼多年,社交禮儀倒是一個都沒落下,看上去頗為得心應手。卡爾文笑不達眼底,手上力度不自覺加大,費維娜有些驚異地瞥了自己丈夫一眼。
“大哥,歡迎你回來。”
“好久不見,卡爾文。”
心裡想著什麼不重要,兩人面上一派和諧,兄友弟恭。
卡修斯目光微動,注意到笑得不大自在的費維娜,他掩下眼底翻湧的情緒,禮貌紳士地朝自己弟弟的夫人笑笑,問了聲好。
禮數週全,挑不出錯。費維娜被自己丈夫輕輕捏了一下手,也施施然回了大哥的問候。
都是貴族,那些個私密傳聞多多少少都聽過,也有人看熱鬧般的眼神遊移在三人身上,只是不敢太過放肆。
威廉走進來,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揚起唇,加入了幾人。
“大哥,二哥,都在這兒啊。”
卡爾文搶先開口,咳嗽了幾聲接過話。“嗯,我跟費維娜看大哥一個人太累了,想著下來幫幫忙。你剛剛去哪兒了?”
“沒什麼,處理點私事。”
威廉眨了眨眼,神秘的笑了笑,走到大哥身邊也假裝來幫忙。
“他兄弟幾個感情真好。”
哈蒙德幾個人在樓上默不作聲看熱鬧,身邊的伊索爾德小姐陰陽怪氣地嘲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