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在一旁看著秦朗灰白的臉色,站出來說道:“大哥,你還是把心放寬些。”
秦朗慢慢抬起頭,若不是這麼多雙眼睛看著,秦朗都有拔刀而殺之的衝動了。
什麼叫把心放寬些,都到這一步了,心還怎麼放寬?
秦管家急匆匆從院外小跑進來,臉上有著細密的汗粒,低聲說道:“世子,陶朱堂的範主管帶來了幾名醫師,正在府外候著。”
秦朗忙站起來,說道:“快請進來。”
不一時,範閻和燕蠻兒眾人都走到了院子裡,院子裡擠滿了人。
秦朗先是和範閻見禮,剛說完,就急匆匆的問道:“範主管這裡可是有良醫。”
範閻還沒說話,範閻身後的燕蠻兒忙跑出來,一把抓住秦朗的胳膊,說道:“世子,可是阿衣生病了?”
秦朗一愣之下,才認出穿淡灰色袍子的竟然是燕蠻兒。
秦朗低聲道:“是你?”
燕蠻兒點點頭。
秦朗搖著頭,說道:“不是小衣,是我的愛妻難產,都已經叫了這麼多醫師,仍然沒有辦法。”
乍一聽秦無衣無恙,燕蠻兒懸在半空中的心慢慢的放下來,不過又聽到秦朗的說妻子得了難產之症,他也皺緊了眉頭。
在草原上,難產之症基本上都是要命的遭遇,這可如何是好?
他忙轉過身,將畏畏縮縮在周圍亂看的老人拉過來,對著秦朗說道:“世子,這位老前輩曾經在箕國邊境救過我的性命,或許可以讓老前輩一試。”
秦朗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身上穿著破爛的皮裘,衣服上東一塊西一塊的全是補丁,雖不信他真有那麼大的本事,但出於對燕蠻兒的尊重,他也並未失禮。
老頭賊兮兮的將自己的布幡倚住,笑道:“真是百年富貴家啊,看這亭臺樓閣,水榭林園,裡外都露著富貴氣,真是好地方啊。”
一旁的秦越冷笑道:“範主管,你這也太隨意了些,大嫂生命垂危,你怎麼能弄來這江湖騙子在這裡放肆。”
燕蠻兒並未見過秦府的二公子秦越,只是聽他稱呼秦朗之妻為大嫂,暗暗確定了他的身份。
燕蠻兒說道:“這位是二公子,你們中原有句話,叫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莫非二公子也是隻看外表容貌的淺鄙之徒。”
“你,你又是何人,敢這般對我說話?”秦越有些生氣,怒聲說道。
前番剛從房間裡出來的華貴老醫師說道:“老夫治病救人無數,沒想到臨老居然還能看見江湖術士冒充醫師,實乃滑天下之大稽。”
眾人還沒說話,老人身旁的小女孩瞬間不願意了,她嘟著嘴,微微諷刺道:“哼,不說自己醫術不精,還怪怨別人,簡直比我爺爺臉皮還厚。”
“你這黃毛丫頭!”老醫師見她如此無禮,怒道。
燕蠻兒忙出口道:“世子,請你信我一次,難產之症最是耽擱不得,若耽擱的時間長了,引起大出血,恐怕就是扁鵲在世,也無力迴天了。”
老頭忽然將自己的布幡遞到燕蠻兒手裡,哈哈笑道:“沒想到這麼多人,居然只有只有這位小兄弟能看清病症的癥結,實在是讓人失望啊。你是世子?”
秦朗下意識的應了一句。
老頭剛剛還一副大義凜然,高深莫測的模樣,忽然他諂媚一笑,說道:“若是我治好此症,世子準備給我什麼獎賞啊。”
眾人唏噓一聲,那老醫師更是怒不可遏,“實在是有辱我醫家之聲名!”
秦朗被他這麼一問,說道:“你若救我妻子無恙,我願百金奉上。”
老頭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一言為定。”
說罷,他招呼自己的孫女,說道:“孫女,走,隨爺爺救死扶傷去。”
小女孩嘟囔一句,也不知道在抱怨什麼。
燕蠻兒向小女孩行了一禮,說道:“有勞了。”
小女孩微微點點頭,就在她從燕蠻兒身邊走過的時候,忽然轉過頭來,嫣然一笑,說道:“大哥哥,我想吃糖人!”
燕蠻兒會心一笑,說道:“我這就去給你買,你安心救人就是。”
小女孩這才蹦蹦跳跳的跟著她爺爺走進了房間。
門再一次緊閉起來。
燕蠻兒轉身對範閻說道:“範兄長,不知這令支邑中可有捏糖人的人。”
範閻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秦管家卻說道:“有有有,就在東街不遠處。”
燕蠻兒忙說道:“那請差個人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