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聽他話中的意思,這姑娘來歷倒和自己相似。
心中本來生出的一絲酸意也如清風般消失。
“你跟我來吧。”兩人本是同樣的身份,再加上蒲公英心思單純,也沒多少芥蒂。
蒲公英領春草到自己的小帳篷換了一件女裝,春草從小雪舞,身段一流,換上女裝之後,更顯得風情畢露,就連蒲公英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姐姐,你生的真漂亮。”蒲公英單純的說道。
春草掩嘴笑道:“妹妹才是真漂亮。”
蒲公英回過頭來說道:“姐姐你先歇著,我還要為主人燒水洗澡呢。”
春草眼波一轉,說道:“我去幫妹妹吧。”
蒲公英其實並不想春草幫忙,但她臉皮薄,並不知道如何拒絕,最後只得依了她。
燕母和燕蠻兒在帳篷裡互道別來之情,一談就是一個多時辰,燕母看著自己的兒子,笑道:“看上去瘦了。”
燕蠻兒坐下來,侍女端上吃食,燕蠻兒見蒲公英那個丫頭不在,隨口問道:“蒲公英跑哪兒去了?”
一旁伺候的慶嫂低聲說道:“回主人,小英去為公子燒水了。”
燕蠻兒忽然一笑,說道:“母親,我還真有點累了,真想洗個熱水澡呢。”
燕母愛憐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那今天就早些歇息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燕蠻兒低頭說道:“母親,有件事我還要給你說,說完再歇吧。”
燕母看兒子說的有些嚴肅,以為是出了大事,於是忙說道:“什麼事啊?這麼嚴肅。”
燕蠻兒點點頭,說道:“母親,這次我奪了巴圖魯勇士的稱號,而且在上谷地有戰功,所以東胡大單于特封我為白狼王,可以有自己帳落了。”
燕母臉上表情未變,彷彿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會有這樣的結果一般。
“我的孩兒是天空的雄鷹,終於要搏擊長空了。”
燕蠻兒說道:“母親這麼多年辛苦了,孩兒一定會繼續努力,讓母親過上安穩的日子。”
燕母搖搖頭,她掩著嘴咳嗽幾聲,說道:“傻孩子,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談什麼辛苦。”
燕蠻兒心中感動,不由得語塞起來。
燕母低聲說道:“大單于讓你獨立駐營,給你指定地方了嗎?”
燕蠻兒點頭道:“指定了,我駐營的地方在南邊的小白狼山,過幾日,我們就要去哪裡了。”
燕母一呆,說道:“這麼急嗎?不等冬天過了再去?”
燕蠻兒說道:“大單于有嚴令,不敢耽擱,這幾天也是我向伊盧王特別申請的。”
“伊盧王?”燕母有些疑惑,這個封號還是第一次聽。
燕蠻兒說道:“就是左大都尉,他這次因功獲封伊盧王,是名副其實的萬戶王,我仍然聽命於伊盧王。”
倒是左大都尉的封王的事,燕母格外的重視,多問了幾句。
燕蠻兒低著頭,將酒壺中最後一口熱酒喝完,然後擦了擦嘴,說道:“母親,這幾日我們就收拾一下,儘快去小白狼水畔吧。”
燕母點點頭。她心中有事,說道:“蠻兒,這是好事,今天你也累了,下去洗個澡,早些歇息吧。”
燕蠻兒點點頭,然後離開了燕母的帳篷。
燕母等燕蠻兒離開後,然後換了一身破舊的衣衫,獨自離開了帳篷。
燕母來到了博爾呼的營帳,博爾呼正在帳中讀書,可他一抬眼,就看見燕母居然站在他面前,博爾呼一下子愣在當地,半天沒有說話。
燕母望著昔日的兒時玩伴,說道:“博爾呼,你還是這麼木訥啊,看來你一點都沒變啊。”
博爾呼站起來,向燕母行了一禮,說道:“末將拜見小姐。”
燕母笑道:“沒想到你還這麼囉嗦,你不知道我最討厭這一套嗎?”
博爾呼忙低聲說道:“小姐是主,我們是臣。臣見主,豈能無禮。”
燕母快步走過去,一下子坐在博爾呼坐的位子上,順手拿起面前木几上的竹簡,看著上面古樸的文字,說道:“這些書簡你能讀懂?”
博爾呼搖搖頭,說道:“不懂。”
燕母道:“不懂,你看這些又有什麼用?”
博爾呼沉悶了一會兒,說道:“這些書簡我看了許多年,到現在始終不明白小姐當年為什麼要選擇燕回。”
燕母聽見燕回這個名字,臉上的表情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