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胡大單于犒賞有功將士,大宴三天,以祭蒼穹。
燕蠻兒雖然授得千戶之王,但真正賞賜給他的東胡戰士只有一個百人隊,另外賞賜此次俘虜的匈奴戰俘兩百人,還賞賜了以前擄掠的燕趙百姓三百人,加上燕蠻兒原來的一個百人隊,目前燕蠻兒這個所謂的白狼王共有七百部下。
能立刻上戰場打仗的也不過兩百人。
當天晚上,伊盧王秘密召見了燕蠻兒,千夫長達奚若以及達奚若的兒子呼韓邪也受到了傳召。
他們還沒有到。
伊盧王於曼似乎並不高興,對於他這個老人來說,伊盧王的稱號雖然讓他有了很大的權力,但是也不可避免的加深了和山戎王的矛盾。
如果以前於曼和山戎王的右大都尉還只是窩裡斗的話,那現在可就真正的成為仇敵了。
而且山戎王絕對也會無條件的站在他的對立面。
帳篷裡的點著油燈,燈光暈黃,閃爍著光芒。
“大王,您能封王,這是好事,為什麼我覺得大王反而憂心忡忡呢。”說話的是一名灰袍老者,他是伊盧王於曼頗為倚重的謀士,據說是一名來自中原的奴隸,具體來自哪個國家不詳,被於曼看重,引為良謀。
伊盧王於曼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你不懂啊,去卑那個人越來越陰沉了,十幾年不見,我倒想讓他把我忘了,可是這次居然冷不丁的來這麼一下,這次封賞功臣,以我功勞最大,賞賜最多,這是要捧殺我啊。”
灰袍老者的臉色也陰雲密佈,說道:“還是因為小姐的事?”
伊盧王於曼搖搖頭,說道:“我看不止,他要想殺人洩憤,恐怕我早已經不在人世了,怕就怕他或許從哪裡聽到了風聲,這麼做一方面想讓我放鬆警惕,另一方面或有別的圖謀。”
灰袍老者也嘆了一口氣,說道:“莫非他已經知道小姐並沒有失蹤?”
伊盧王於曼驚愕了一下,他慢慢的將頭抬起來,望著灰袍老者,說道:“當年這個計謀還是你出的,若不是你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早就見不到女兒了。”
灰袍老者搖搖頭,嘆息一聲,說道:“可我終究才力有限,雖然保的小姐性命無恙,但十幾年來卻讓大王和小姐無法見面,就連大王的外孫都不能認,作為謀士,我也是不稱職的。”
伊盧王笑道:“救命之恩,重於燕山。你沒必要這麼謙虛,再說了,雖然我不能見他們,但基本上時時都有人給我報告他們的關係,我也知足了。我就是恨自己當年太過固執,糾結於部落之見,沒有讓燕回娶了帕娜兒,反倒被去卑公報私仇,不僅燕回掉下了懸崖,就連帕娜兒居然也會跟著跳下去。”
灰袍老者說道:“大王,往事已矣,你就不要在糾結了。小姐不是還活著嗎?而且她和燕回的孩子還這麼有出息,大王也算後繼有人了。”
伊盧王說道:“我就怕他的肩膀擔不起這份擔子。”
灰袍老者忽然笑道:“大王,不瞞你說,我倒是挺喜歡燕蠻兒這個小子的,小姐將孩子教育的很好,博爾呼也算是有功之人。退一步說,東胡山戎王部這麼多年了,什麼時候出過一個十七歲就封千戶王的先例,我不敢說後無來者,但絕對前無古人了。”
伊盧王也露出慈祥的笑容,他說道:“這倒是。不過去卑也太小瞧我了,他既然敢讓我獨立立帳,那我就讓他看看,什麼叫做尾大不掉之勢。”
灰袍老者也笑了。
山戎王深得二王子信任,而現在左大都尉封裨王,必然又是二王子的一大強援。
前一陣大會剛結束,二王子便召見了伊盧王,並給了伊盧王一千名奴隸作為賞賜,也算是明面上拉攏了。
在草原上有一個最有趣的事情就是可能性,只要你付出,那麼你就擁有無數的可能性。
伊盧王現在已經是一個萬戶的裨王,若他能自己在不斷擴充套件部眾,用不了幾年,部眾或許就遠超萬戶了,而這也不是東胡大單于所能控制的了。
正說話間,衛兵來報,千夫長達奚若和他的兒子呼韓邪以及白狼王燕蠻兒來了。
伊盧王點點頭,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燕蠻兒等人行過禮,伊盧王讓他們坐下。
伊盧王命令侍女將吃的東西拿上來,讓他們邊吃邊說。
伊盧王於曼先開口道:“燕蠻兒,現在你也是一個千戶的裨小王了,這次回去之後你就駐營到小白狼山吧。”
白狼王燕蠻兒點點頭,說道:“是,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