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看著秦越深情的眼神,心裡閃過一絲嫉妒,低頭說道:“主人,那我先下去了。”
她的聲音輕輕的,有些好聽。
不過秦越卻充耳不聞,他的心神似乎仍然被畫像上的那個女子所吸引。
婦人無奈,慢慢退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秦越轉過身,慢慢的將手中的畫軸捲起來,然後沉聲說道:“今天我聽大哥說要去知音坊,你可知那個知音坊是誰的勢力?”
婦人搖搖頭,說道:“知音坊至今已有十餘年的歷史,只知道坊主姓餘,其餘並不知道。”
秦尚對南北諜司有明確的分工,秦越掌管的南諜司主司中原諸侯之事,而北諜司則主管北疆草原諸部之事。
他們南諜司的重心並不在北方,因此對於興起的歌舞坊也沒多少了解。
“派人去查一查,我大哥這幾年以來流連酒樓舞坊,今天我又看見他那種只知兒女情長,不知國家大事的樣子,便覺得可恨,憑什麼,就因為他的母親出身顯貴,比我早生出來,就要成為未來的上大夫?而我只能憑自己的力量去一步一步往上爬,我不甘心。”
秦越的聲音越說越低沉,越說心中浮躁之氣愈甚。
婦人看著秦越的樣子,心中微疼,說道:“主人,你苦心經營,步步為營,總有一天會站在所有人的頭頂,奴婢願為主人奉獻所有。”
秦越看都沒看婦人一眼,說道:“你派人把我大哥盯緊了,我倒想看看,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婦人說道:“聽我們安插在軍中的密探報告,上次擊匈奴之戰,世子似乎也沒出多少力。只是跟在上大夫身邊做些雜務。”
秦越冷笑一聲說道:“那就更不能掉以輕心了,當年在碣石山下,我可是親眼見過大哥的勇武和狠辣的,那是讓東胡人都膽寒的存在啊,不能不防他瞞天過海。”
婦人點點頭,說道:“我這就派二妹去知音坊盯著。”
等婦人離開,秦越才轉過身,他走到書房的最裡間,在牆上敲擊了三下,然後牆面居然破開了一個洞。
秦越微彎著身,鑽進了洞口,這是一間密室。密室不大,通道用裡點著燈,他慢慢的走到密室裡,密室中擺放著一個祭祀用的靈位。
秦越站在靈前,上香,點了蠟燭,然後跪下磕頭,他望著靈牌,說道:“孃親,請恕孩兒不孝,這麼久才來看望孃親,我有一件喜事要告訴孃親,我已經得到了將軍市被的信任,等爹爹回來,便要奏請爹爹去薊都提親,成為將軍的乘龍快婿。”
他的眼睛有些黑暗的光暈。
“我馬上就能獲得太子的重用,我向孃親發誓,一定要讓那個女人付出代價,他的兒子也要為母親陪葬。”秦越咬牙切齒的說道。
秦越的心裡,藏著魔!
知音坊!
知音坊在十年前異軍突起,在東市毫無徵兆的突然崛起,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時間就成為令支邑豪貴們趨之若鶩的溫柔鄉。
秦家世子一看便是這裡的常客,一到門口,坊裡的管事婆子就迎了出來,一口一口世子,別提叫的多甜了,而且說話間也全沒守禮的意思,將豐滿的胸部靠過去,半身倚住世子,若不是她已年老,估計恐怕早就撲到世子懷裡了。
燕蠻兒有些咋舌,兩個鶯鶯燕燕,打扮頗為厚重的女子一左一右朝燕蠻兒撲來,姜復回了客店,所以來知音坊的只有燕蠻兒、世子和範閻三個人。
範閻也是自來熟,一把攬過一個二八年華的姑娘,捏了捏他臉上的嫩肉,便要伸嘴去親那姑娘臉蛋。
燕蠻兒一陣惡寒,他從小在草原長大,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忙將兩個女子推開,怒道:“不許近我之身。”
秦朗有些意外的笑了笑,說道:“燕兄弟以前沒來過這地方?”
燕蠻兒搖搖頭,說道:“世子,這是何處,為何這裡間女子這般不知自愛。”
草原上男女之間雖然豪放,但也僅僅是針對自己的愛慕之人而已,卻也從未見過這般拿著名刀進來便能照顧女子的景象。
秦朗哈哈大笑起來,對旁邊管家婆子說道:“還是老規矩,讓玉樓姐妹來房中伺候吧。”
說著掏出一大塊金子,那管事婆子將金子握在手裡,一雙杏花眼早就彎成了月牙形,忙諂笑道:“世子請,您可是我們知音坊最尊貴的客人,我這就去叫玉樓姐妹過來。對了世子,您這位朋友似乎是第一次來這兒啊,我們坊中剛好來了一批楚國的細腰舞姬,要不挑兩個?”
秦越看了一眼燕蠻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