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閼氏慵懶的躺在寬大而又舒適的厚榻上,她只穿著一層輕輕的薄紗,性感而誘人。
巫山雲雨後的女人最是致命。
大單于已經離開。
今日,連續下了七八天的綿綿細雨終於停了下來。
難得的是天空中的烏雲漸漸地消散,一縷縷充滿暖意的朝陽開始射下來,落在廣闊的草原上。
“嫣然,大單于去送屠各王子了嗎?”
大閼氏身旁一個美麗的侍女低聲說道:“回大閼氏,一大早大單于就召見了屠各王子。”
大閼氏臉露風情,慢悠悠的說道:“左賢王那邊呢,有什麼動靜沒有?”
嫣然低聲說道:“暫時沒有。”
大閼氏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伸出自己玉藕般的玉臂,掩嘴輕笑。用打趣的語氣諷刺道:
“這個膽小鬼,還自恃是匈奴的智者,我看他呀,是個懦夫還差不多。”
嫣然忙說道:“大閼氏還是小聲些,太子殿下陰森森的,可不是什麼好人。”
“好人?”大閼氏在嫣然的額頭輕輕敲了一下,然後說道:“若是好人就做不了匈奴的大單于了。”
兩人正說話間,有侍女進來稟報,說大單于的另一位閼氏求見。
按匈奴的制度,大單于的正妻為大閼氏,一般出身於五大貴族之家,在匈奴部落中擁有非常大的權力。
另外還有閼氏若干人,相當於中原王室的側妃,地位比起大閼氏來,那就差太多了。
大閼氏冷笑一聲,說道:“都到今天了還不死心,讓她進來吧。”
那名侍女低著頭,輕聲說了一句,“是”
不一時,侍女領進來一位中年婦女,和美麗妖豔的大閼氏相比,眼前的這個女人則顯得過於樸素和平凡了,她的身材比較臃腫,穿著也很普通,完全看不出來是大單于的閼氏,而且她過於普通的容貌也讓她在大閼氏面前自慚形穢。
閼氏進了帳中後,一下子跪倒在地,然後大哭道:“大閼氏,求大閼氏開開恩,幫幫我兒吧,他年齡還小,去了東胡可怎麼生活啊。”這位閼氏正是屠各王子的母親,以前也很得寵,只不過自從大閼氏來了之後,幾乎大單于所有的閼氏都黯然失色了。
大閼氏身上披了一件深紅色的外裙,她端著一個琉璃杯,杯中陳滿了馬奶酒,赤腳走過來,蹲下身子,低聲在閼氏耳邊低聲說道:“姐姐啊,想當初我是怎麼求你的,你忘了?”
閼氏猛地抬起頭,眼中露出驚惶的神色,她擦了擦眼淚,忙說道:“大閼氏,當年是我不懂事,不該拆散你和他的,也不該向大單于建議殺了他的,你恨我怨我,我都能接受,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吧。”
“呵”大閼氏抬起頭,絕美的臉龐上閃過一絲冷冽,她的眼角深處,有一粒淚珠在滾動。
她原本只是草原上一個天真的女孩,有著出色的家室,有著令人豔羨的容貌,也有著從小愛慕的情郎。
她想著自己的一生或許就會那樣平凡的度過,他放牧,她擠馬奶,他上戰場,她在家裡等待他歸來,雖然平凡,但美好。
只可惜,有一天大單于知道了她的容貌,一紙命令,不僅她從此只能像金絲雀一樣被關在這裡,看上去享受這常人難以享受的榮華富貴,實際上卻終身將自己禁錮在這裡,再也飛不出去。
她的情郎死了。
用的是草原上最殘忍的方式——五馬分屍。
她至今還記得他那天死的時候,天空中下著濛濛細雨,而她只能遠遠地看著,看著自己的情郎為自己而死。
大閼氏悄聲說道:“別急,還早呢?我不會這麼輕易讓你死的,我會慢慢地折磨你,慢慢地讓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離你而去,我要讓你也感受到那種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大閼氏站起來,將手中的馬奶酒一飲而盡。
閼氏呆呆的跪在那裡,彷彿丟了魂魄一般。
大閼氏說道:“聽外面的號角聲東胡人應該已經離開營帳了,姐姐不去見屠各王子最後一面嗎?再不見可就真見不上了。”她的聲音冷冷的,沒有一絲的溫暖之氣,整個帳篷都被她的冷冽所冰凍了。
閼氏捂住自己的胸口,眼淚鼻涕都掉下來,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妖豔女子是不會原諒她的,她說再也見不上是什麼意思,難道她還要殺了自己的兒子不成。
不,不,不。
她一把抱住大閼氏的腿,哭喊道:“我該死,我該死,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兒子,放過我的兒子,我給你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