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蠻兒這幾天日子過得比較悠閒,他們全體已經搬到了秦無衣給他的新宅子裡,具體的事務由姜復和範閻二人負責。
燕蠻兒則乘著這個機會,到令支邑各處轉了轉。
新年已經過去,雖然大雪盈城,但早已擋不住市井小民忙碌的腳步,整個令支城的店鋪貨棧基本上全部處於營業狀態。
燕蠻兒帶著甲十一和豪泰兩個人走在大街上,穿梭在往來擁擠的人群中,感受著燕國的早市。
在街道邊有一座酒樓,燕蠻兒轉臉對甲十一說道:“沒想到燕國的早市如此繁華?”
甲十一穿著一件灰色的男裝,看上去冷俏不已,不過和知音坊不同的是,自從她表明身份之後,似乎變得格外的冷冽了。
“公子還沒有去過燕都,那裡才是真正的繁華之所。”甲十一冷冰冰的說道。
燕蠻兒仰起頭,微笑道:“燕都啊,倒是聽阿衣說過,不過阿衣還說,若說天下最繁華的所在,卻不在燕都,而是在齊國的臨淄城和宋國的陶邑。”
甲十一默默點了點頭,低聲道:“這倒是,我曾和小姐去過這些地方,繁花似錦,漂亮的很呢。”
燕蠻兒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們來到了酒樓的第二層,酒樓上坐滿了觥籌交錯的賓客,以及來自四面八方的行商。
燕蠻兒挑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了,從二樓往下看去,整個街道盡收眼底。
天空中還下著雪沫子,不遠處的屋頂上落著厚厚的積雪,行人踩踏在積雪上,發出嗤嗤的響聲。
燕蠻兒坐下之後,豪泰和甲十一都站在他的身後。
燕蠻兒要了一壺酒,幾個小菜,然後一個人獨飲,酒樓周圍的飯桌上則坐著幾個豪客,聽他們口音,大概也是燕國之人。
其中一人絡腮鬍子,邊喝酒便笑道:“你們可知,燕都出了一件大事?”
其他的人都面露好奇的神色,問道:“這倒不知曉,出了何事,你且說說。”
那絡腮漢子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太子殿下要娶齊王之女了。”他的聲音不大,但基本上將整個二樓的人都吸引了過去。
另一人說道:“你這都是老黃曆了,想當初太子出使齊國,被齊王看重,很早便定下姻親,只因齊國公主年幼,這才拖了幾年,這在我燕國也不是什麼大事!”
絡腮漢子冷笑一聲,說道:“齊王嫁女自然算不得大事,不過我們令支邑的公主受多國求親,算不算大事呢?”
燕蠻兒剛剛端起的酒杯就那樣停在嘴邊,再也喝不下去。
旁邊諸人忙問道:“兄弟,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這事還是第一聽啊。”
絡腮漢子笑道:“各位有所不知,我令支邑每逢過年,上大夫都要在全城百姓面前散舍錢財糧物,為何獨今年是世子代行,你們可知緣由?”
眾人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絡腮漢子笑道:“那是因為燕王故意將秦大夫留在薊都的,為的便是挑選未來的女婿。這次來燕都求親者,有小國諸侯,大國將相,那可是人才濟濟啊。”
燕蠻兒砰的一聲將酒杯放在地上,他沒想到,今日來市井之中本來是想看看燕國城邑的情況,沒想到居然意外得到一個這麼重要的訊息,實在讓他覺得震撼,又心中擔憂。
燕蠻兒也湊過去,二樓的食客已經全部圍在絡腮漢子那張桌子旁邊。
燕蠻兒也站在人群中。
絡腮漢子見聽的人多了,覺得臉上有光,說的更加起勁了。
一人笑道:“你可別是胡亂吹得吧?”
絡腮漢子急了,說道:“當然不是了,我有一個表舅家的兄長在燕宮中當值,親耳聽到的。來自各地的求親者中最有可能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楚國公子,另一個便是齊國公子,兩人都甚得燕王喜愛呢。”
燕蠻兒忽然擠過人群,一把拍在桌子上,盯著絡腮漢子,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那秦大夫又是如何做的?”
絡腮漢子看見一個年輕小夥子這般急切,冷笑道:“你急什麼呀,又不是你的相好,非得變臉不成!”
燕蠻兒這個時候已經在暴怒的邊緣,剛要發火,卻被甲十一在身後拉住,甲十一清豔眸子盯著燕蠻兒,然後搖了搖頭。
燕蠻兒終究沒有出手。
他盯著絡腮漢子,說道:“這位兄臺,不知那齊國和楚國的公子最終誰贏了?”
絡腮漢子笑了笑,看到這少年也不過是少年好奇心作祟,於是說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