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姑娘輕輕哭泣道:“大人,會不會世子他日後就不會來這裡了。”
中年人沉思片刻,他冷說道:“無知,你懂什麼,你放心吧,只要他貪戀你的美色,他就不會不來找你的。”男人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又如何,還不一樣是個男人。
“你繼續用你的美色迷惑他,要想真正的將令支邑變成我們大夫的地方,你這個點不可或缺,你明白嗎?”中年人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憐憫,彷彿對這些女子而言,他們便是一顆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玉樓姑娘忙說道:“是,大人。”
“你去吧,別露出破綻。”中年人說了一句,便不在說話。
玉樓姑娘從樓上下來,心中冷笑一聲,回前樓去了。
中年人又來到一間比較隱蔽的屋子,屋子裡早已經有人在等候。
中年人快速的在一塊絹帛上,寫了一封密信,然後交給那人,低聲叮囑,“快馬加鞭送回孤竹邑,交到大夫手裡。”
那人點點頭,接過信件,消失在黑暗中。
燕蠻兒回到客店之後,姜復已經在等待,姜復見燕蠻兒身後跟了一個美豔的女子,想著恐怕又是秦家世子所贈的美人,也不做他想,便迎上來,說道:“公子回來了。”
燕蠻兒點點頭,他們先前已經有過約定,所有人皆稱呼他為公子,以掩人耳目。
本來東胡人就普遍長的壯實,若是稱呼還不過來,就更加顯眼了。
“這裡沒什麼事吧?”燕蠻兒問道。他們住的客店,人多眼雜,行商也很多,雖然在這裡比較安全,但也不能排除有一些心懷不軌者趁亂生些事端。
姜復搖搖頭說道:“無事,不知公子那邊談的如何了?”
燕蠻兒說道:“都談妥了。”
姜復興奮的一下子拍了拍手掌,說道:“那就好,那就好,若是有秦氏的支援協助,公子要站穩腳跟就更容易一些了。”
燕蠻兒點點頭,話是這樣說,可還是得靠自己,他現在時間有限,在春暖花開之前,他要做到萬無一失,不然,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疾風驟雨。
姜復沉吟片刻,說道:“公子,我們需要在令支邑找個落腳之地,日後還要常此往來於此,若住客店,恐有不妥。”
燕蠻兒當然也想到了,只不過他對令支邑並不熟悉,到哪兒去找個合適的地方。
“你這幾天到處轉著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燕蠻兒只能將這件事交給姜復去辦,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去看看。
就在兩人正說著,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燕蠻兒低聲道:“進來。”
甲十一已經換了一件灰色的男裝,扎著高高的髮髻,雖然是男裝,但那張瓜子臉蛋卻變得更加秀氣了。
燕蠻兒心想,不愧是阿衣的貼身死士,居然女扮男裝這事也學的如此通透,真是近朱者赤啊。
“你有事?”燕蠻兒看著她換了男裝,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甲十一向燕蠻兒行了一禮,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塊絹帛,說道:“公子,這是我家小姐給公子的地契,在南城坊內有一棟宅子,地方比較清靜,也適合公子囤積貨物。”
姜復疑惑的看了一眼燕蠻兒,燕蠻兒也看了一眼姜復,他接過絹帛,嘆息一聲,說道:“你家小姐可還有什麼話讓你帶給我。”
甲十一眨著眼睛,說道:“小姐讓我向公子取一物,作為買著宅子的信物。”
燕蠻兒一滯,為秦無衣的剔透玲瓏之心而感動,難道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會無緣無故接受她的饋贈,這才讓這侍女搶先說這一句話,堵住自己的嘴嗎?
聰明若斯,雖覺的有些壓力,但更多的卻是為她的心意而感動。
這是一個真正懂他的女子。
能懂他所想,知他所知,這樣的關係,讓他有些沉醉和痴迷,如果拋開身份地位,拋開燕國和東胡的恩怨,一生能得這樣的紅顏知己相伴,何其幸哉!
燕蠻兒想了想,說道:“阿衣不在令支邑內,你如何將這信物送給她。”畢竟,他在令支邑也待不了多久。等物資齊備,就要啟程北上,而甲十一是要隨她一起去的。
甲十一說道:“我自有辦法將信物送至小姐處。”
燕蠻兒忽然就在甲十一面前脫掉了外衣,姜復有些驚詫,而一直冷冰冰的甲十一也不禁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紅。
燕蠻兒脫去外衣之後,只見他的身上居然穿著一件有些微暗的金絲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