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樾雖然不喜歡燕蠻兒,但也覺得這是一個好計策,只怪自己怎麼沒想到。
姬儼跪下對公子職說道:“殿下,我覺得此計可用。”
公子職看了看眾將,眾人都跪下來,表示贊同。
公子職點點頭,他對突地極說道:“沒想到二王子殿下身邊人才濟濟啊,二王子覺得如何?”
突地極也在心裡沉思,不由得暗怒,看來燕蠻兒對他還是心存芥蒂啊,不然這麼好的計策,為何不早點告訴他。另外也佩服燕蠻兒的急智,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抓住匈奴人的軟肋,並針對性的找到破敵的方法,已經算得上是不同凡人了。
“我覺得可行。”突地極當機立斷,他也是打仗的一把好手,自然知曉其中的利害。
“關鍵問題是我們怎麼樣才能做的讓假的跟真的一樣,我們這裡必然是有敵軍斥候刺探的?”公子職說道。
突地極說道:“這個簡單,燒幾座營帳,你們扣押我的衛隊,並且追擊我的‘殘兵敗將’,我僥倖逃回大營,再領兵來戰,機會不就來了,最好再趁亂放幾個匈奴人的俘虜,上谷王不會不來的。”
“說的有道理。”公子職點點頭,對秦尚說道:“秦大夫,這樣可行?”公子職在私下裡一般都稱呼秦尚為姨夫,只有在正式場合才喚他為秦大夫。
燕蠻兒說道:“若是我們派個人丟進匈奴俘虜的帳篷裡,然後再讓他們一起逃回去,估計更有說服力。”
姬儼說道:“你是說用間?”
燕蠻兒點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
只不過這是個危險的角色,誰能擔此重任呢?
姬儼說道:“那誰能做這件事呢,做這個不僅要有膽色,更要有隨機應變的本事,不容易啊。”
燕蠻兒上前一步說道:“請殿下到時候將我扔到匈奴的俘虜中,匈奴人若趁亂逃走,必然會帶上我,說不定我還要給匈奴人做行軍的嚮導呢。”
公子職聽燕蠻兒有毛遂自薦的意思,說道:“這可是個危險的活,你願意去?”
燕蠻兒說道:“計謀是我出的,引上谷王出來自然是我去。”
秦尚在一旁突然說道:“你曾經在戰陣之上斬殺匈奴上谷王帳下大都尉,很多匈奴人都見過你,你不怕上谷王認出你?”
燕蠻兒說道:“我不怕,若能助我軍破敵,就算是殺了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哈哈,說的好。”秦尚對身後的衛士說道:“拿酒來。”
不一會兒一名護衛端上來一個酒盤子,秦尚親自給燕蠻兒倒了一爵酒,說道:“視死如歸,此刻當浮一大白,你飲了此酒,算是老夫給你壯行。”
燕蠻兒接過酒爵,說道:“多謝秦大夫賜酒。”
秦尚看著少年有些紅潤的臉龐,望著他幽深的眸子,心裡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時代,鮮衣怒馬酒肆中,握刀橫行草原中。
他低聲說了一句:“你見機行事就行,還是要以安全為要。”
燕蠻兒望著這個老人,生出一些好感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見秦尚的時候心裡總是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我知道了,其實就算上谷王認出我來也沒什麼,只能讓我的話更有說服力。”
秦尚點點頭,他也自顧自喝了一杯酒,然後對公子職說道:“殿下下令吧,此事重在保密,拖的時間久了,容易生出別的變數。”
公子職點點頭,他抽出腰間的佩劍,朗聲說道:“諸位,此事極為隱秘,若今天所議之事不慎洩露,洩密者定斬不赦!”眾將領跪下領命。
突地極眯眼看著燕國軍隊的佈置,心中暗暗稱奇,不愧是在北疆和他們東胡打了多年的軍隊,確實戰意十足。
燕蠻兒則望著心中生出一絲羨慕來,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威行於眾,發號施令。
秦尚作為燕軍最有地位的副帥,又親自安排了一些細節。
隨後,安排突地極和他的千人隊駐紮在大營之內,燕蠻兒離開大帳的時候,秦朗追了出來,叫道:“燕蠻兒,你等等。”
燕蠻兒回過頭來,看著秦朗,行了個草原禮,說道:“秦世子,你找我有事?”
秦朗拍了拍燕蠻兒的肩膀,說道:“你真要去冒險做間?”
燕蠻兒說道:“不然還有別的辦法嗎,我們被拖在這裡,待的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秦朗自然知曉,他看著這個比他小好幾歲的少年,不知為什麼,心裡多了幾分惺惺相惜的味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