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讓太子嫉妒。
秦朗說道:“燕國舊勢力強大,以相國為首的舊貴族不想改變,而王上希望改革變法,富國強兵,這必然會導致矛盾,因此矛盾不可調和,捲入其中,便絕無脫身的可能。聽到這些,陶朱堂是否還有興趣在燕國佈局市場啊?”
秦朗斜眼看了一眼範二公子,他端起酒爵又喝了一爵酒。然後拿起木几上果盤裡的橘子,說道:“淮南產的橘子,甘甜可口,為天下銷,而將它移栽到淮北,則變成了枳子,苦澀難以下嚥。陶朱堂在宋國積累千金,恐怕來到我燕國苦寒之地,並非良善。這話是家父讓我帶傳的。”
“北疆之狼?”範二公子嘴裡默唸道。
“家父說,既然要談生意,只靠欺詐是不能長久的,有時候得付出真心,這便是我們家的真心。聽了這個,你再決定是不是要和我們談。”
範二公子想都沒想,他站起來,走向秦朗。
秦朗也站起來。
犯二公子向秦朗行了一禮,說道:“在下多謝秦大夫的真心,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交出我範氏的真心。只要秦家幫助我們開拓燕國的市場,我們願意幫助秦家和公子職成就大業。”
秦朗忽然笑了笑,他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向範二公子行了一個躬身禮,說道:“我替公子先行謝過範二公子。”
然後他站起來,繼續說道:“那我就先把話擺到明面上,我們的條件很簡單,除了正常的商稅之外,我要你們利潤的五成。”
“什麼?”範二公子嚇了一跳,這,這胃口也太大了些吧。
秦朗笑著說道:“怎麼,範二公子想退縮了。”他目光灼灼的盯著範二公子。說道:“我燕國有棗慄之利,天下知名。不過我們想要給你的可不僅僅是這些東西,我們要給你們的是鹽鐵!”
鹽鐵!
戰國時代,鐵器的進步,可以說是推動社會向前發展的一大動力。各國對鹽鐵的監管和重視非同一般,可以說是最重要的戰略物資之一。
“你好好考慮考慮,只有兩天的時間,我們就要離開平郭城了,我希望範二公子能在兩天之內給我們一個準信。”
範二公子點點頭,他需要冷靜的思考一番,這樁生意太大了,這樁生意背後的政治角力也太大了。
可是!
秦朗笑了笑,說道:“範二公子不用著急,時間其實很充裕。”
“我有一件事情不解,還請世子能夠解惑。”
秦朗說道:“範二公子請說。”
“前面世子已經說了,燕國的商業貿易已經被相國和太子瓜分殆盡,也就是說像鹽鐵這樣的戰略物資必然也控制在兩人的手中,秦家如何給我鹽鐵啊?”
秦朗彷彿早就知道他會有此一問,他從懷裡拿出一張帛書地圖,地圖主要標註的是燕國北疆的形勢圖。
秦朗指著地圖上一個突出的點,說道:“幾年前,父親擊敗令支城北邊的東胡鮮虞部落,並一舉奪取燕山險隘令訾塞,在令訾塞修築城池,屯駐重兵。公子可知何意?”
範二公子對北邊的形勢並不清楚,不過既然是險塞,自然是要據為己有了,
他搖了搖頭。
秦朗說道:“除了掌控令訾塞,可以掐斷東胡人從這裡南下的通道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我們在令訾塞以北的燕山山脈中發現了大型鐵礦。這可是絕密中的絕密,還請範二公子保密啊。”
“什麼?大型鐵礦!”範二公子驚得口都不攏來。
“不錯,所以家父才在那裡修塞屯守,不過我們兵力有限,財力更是有限,無法組織人力有效的開採,所以一直秘而不宣。”
“原來如此。”
範二公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在下有一個要求,我想親自去一趟令支城,親自拜見一下令尊,在下決斷,如何?”
秦朗說道:“可以。”
兩人四目相對,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場改變燕國北部實力對比的密議就這樣在兩個年輕人的對話中確定下來。
在返回的路上,秦朗一直沒有說話。常勝和南宮燁也都是默默地跟在馬車旁邊,一路無言。
回到府上,秦朗立即去了書房。
秦無衣正在書房讀書。
秦朗臉上掛著笑,笑道:“妹妹,看哥哥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了。”秦朗在路過鬧市街的時候給秦無衣買了兩串糖葫蘆,只不過被秦無衣一陣白眼,說道:“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