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蠻兒遠遠的望著提雷,說完之後,便搭弓上箭,一箭朝提雷的頭頂射去,提雷不防,正中提雷頭上的頭盔,一箭力氣極大,將提雷的頭盔從頭頂上射落。
提雷身旁的衛士忙將提雷護在中心,燕蠻兒嗤笑一聲,說道:“我走了,你回去告訴上谷王,我乃東胡勇士,豈能向你們匈奴搖尾乞憐。”說罷,一提馬韁繩,向南狂奔而去。
他的速度太快,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提雷一把推開眼前的衛士,然後跨身上馬,大聲道:“都愣著幹什麼,給我追。”
眾人一愣,忙說道:“是!”
燕蠻兒帶著提雷在周圍連兜了好幾個圈子,但他一個人異常靈活,每次都快要追上得時候,燕蠻兒總能突然加速,將他們甩開。
追了一陣,提雷身旁的千夫長一把拽住提雷的馬韁繩,說道:“首領,我似乎聽見大王集兵的號角了,我們不能再追了。”
提雷猛地拉住馬,他也忽然有些心驚,似乎從剛才開始,燕蠻兒就一直帶著他兜圈子,現在已經離東胡大營不近了。
他忙問千夫長,說道:“我們離開多長時間了?”
千夫長回道:“快半個時辰了。”
提雷大呼一聲,“不好。我們中這小子的調虎離山計了,快,馬上去東胡大營。”
提雷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燕蠻兒扯著鼻子走了。
······
東胡大營。
匈奴人的瘋狂反撲讓燕國軍隊承受了巨大的損失。光秦朗這個方向的燕軍,戰死者就達千餘人,而且如潮水般的匈奴騎兵仍然在不計傷亡的猛攻。
雖然匈奴人的損失還要大於燕軍,但他們依舊不顧生死的衝擊。
騎兵衝起來,對於步兵的優勢是決定性的。
而北邊不知為何人數佔優的東胡騎兵並沒有呈現壓倒性的攻勢來。
秦朗好不容易殺退一波進攻,他喘息著,以劍駐地,看了一眼重新衝陣的匈奴騎兵,大吼一聲。
“佈陣,御!”
將近一個時辰的激戰讓雙方都筋疲力盡。
不過匈奴人的損失還要在燕軍之上。
上谷王親自督兵,終於,西南方向的姬樾率先支撐不住,被上谷王在西南側撕開了一道小口子。
駐守西南角的姬樾看見己方損失慘重,不由得眼皮子都跳起來,他站在戰車上,指揮全域性。
車旁一箇中年謀士對姬樾說道:“上大夫,不能在這麼打了,在打下去,我們孤竹城那點精銳就要拼光了。”
姬樾當然知道,他的心都在滴血啊,那可是他花了幾十年才攢的老本啊,他又何嘗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可這次作戰和別次不同,公子職親自督兵,有臨陣殺將之權,他可不想不明不白變成公子職立功立威的工具。
“快,讓陳浩率三千兵馬給我把口子堵上。”
中年謀士勸道:“上大夫,現在我們的後軍只剩下六千人,再抽去三千人,護衛大夫的兵馬就只剩下三千人了,假若那三千人拼光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中年謀士的話深深地擊中了姬樾的內心,他有點動搖,說道:“可是,公子親自督戰,若匈奴人從我們這裡突出去,那我豈不是難辭其咎。”
中年謀士忽然看了一眼遠處山嶺上的帥旗處,然後說道:“匈奴人騎兵縱橫草原,我們這點步兵,就算敗了,公子也怪不了你。再說了,只要我們往東南方向移一移,匈奴人衝散的可就不僅僅是我們了。”
姬樾點了點頭,對啊,若是秦尚那邊的陣型也亂了的話,公子還能怎麼罰。
正所謂法不責眾,他就不相信,公子能狠的下心,將他和秦尚都斬了。
“你說的對,傳令下去,讓加強左翼,將口子給我往右翼推,我倒要看看,他秦尚怎麼解這個局。”
中年謀士輕笑起來,說道:“上大夫說的極是。”
公子職看到匈奴人衝潰了燕軍的包圍,氣的大叫。
“姬樾那邊怎麼回事,給我傳令下去,給我堵住口子,堵住口子。”
雖然他們對匈奴人的攻擊已經見了成效,但這次花費這麼大的代價,可不僅僅是簡單的擊敗,所能殲滅匈奴上谷王部的有生力量,則匈奴上谷王部以後也不會成為威脅。
傳令兵忙去傳令。
只是,戰場之上,有時候就爭一口氣,一口氣洩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秦朗也注意到了西南角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