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了,我雖然未曾親自經歷過那件事,但聽人說,當時小凌寨突入你們部落後,並沒有四面出擊,而是目標非常清晰的直取鮮虞王的王帳,試想一下,一群馬匪,哪裡來的情報資訊,能得到王帳的準確位置。還有,這麼多年了,右大都尉除了象徵性的征剿了一趟小凌寨之外,何曾對小凌寨動過真正的心思。”
燕蠻兒的話聽在鮮虞王和燕蠻兒耳中,讓他們驚訝不已。更讓他們感到有些不安的是,他們竟然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樣一個問題,一個以前他們從未敢去想,到但今日一想卻驚出一聲冷汗的問題。
或許小凌寨真的和右大都尉關係密切。
又或許當年小凌寨襲擊鮮虞王部是右大都尉赫舍裡的陰謀。
鮮虞王半天沒有說話,他在思考,他一遍一遍回憶當年的情形,一遍又一遍去想象當時的畫面,令他不寒而慄的是,有些事真的經不起推敲。
燕蠻兒看著兩人,說道:“鮮虞王和王子是當時事件的親歷人,想必比我要更加清楚其中的內情。”
鮮虞王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後說道:“白狼王是如何想到這一點的。”
燕蠻兒瞳孔一縮,然後堅定的說道:“我是從阿拉爾的態度上產生懷疑的,我記得當時帳篷裡侯老三和阿拉爾產生了矛盾,達邪則指責侯老三搶掠你們部落,擄走王妃。按道理來說,阿拉爾應該站出來維護你們的利益才是。因為,畢竟你們才是更加親密的夥伴,就算赫舍裡用金錢財貨打動小凌寨讓他們來攻擊我,關係也僅僅限於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但是,當時阿拉爾在達邪提出這個問題後,立刻站出來圓了這件事情,然後侯老三也心照不宣的閉口不談,這才讓我產生了懷疑。”
阿胡兒忍不住說道:“父王,或許真相真如白狼王所說。”
鮮虞王則陰沉著臉,搖搖頭說道:“這只是你的推測而已,沒有證據,我不會相信。”
燕蠻兒好像知道鮮虞王會這樣說,他也不會奢望自己真的把這個想到的事情一提出來,鮮虞王就乖乖的和自己談合作。
如果真是那樣,就算鮮虞王肯,燕蠻兒心裡也會懷疑,鮮虞王是不是已經收到了右大都尉赫舍裡的暗信。
燕蠻兒往前走了一步,說道:“鮮虞王說的不錯,這一切都只是推測,雖然有著明顯的疑點,可是依然沒有準確的證據。”
鮮虞王知道燕蠻兒肯定還有後話,他可不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會就這樣算了。
燕蠻兒聳聳肩,繼續說道:“雖然沒有證據,可證據卻就在鮮虞王面前。阿拉爾率一千兩百餘人,氣勢洶洶而來,尤其還有侯老三所率領的小凌寨兵馬,若是鮮虞王助我擊敗阿拉爾和侯老三,並生擒他們,難道還找不到鮮虞王想要的證據嗎?”
阿胡兒其實早已經大為意動了。
但鮮虞王卻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喜悅,他只是冷靜的看著燕蠻兒,然後說道:“白狼王好算計啊,你這是要我背叛右大都尉嗎?”
燕蠻兒盯著鮮虞王,說道:“背叛?談不上背叛吧。你鮮虞王乃是千戶禆小王,受山戎王管轄,按道理,並不直屬於右大都尉。右大都尉只不過仗著他是山戎王的女婿,多年來,對你部發號施令慣了而已。再說了,整個草原都知道,赫舍裡和我們伊盧王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若你能走出這一步,不僅是我白狼部,就是伊盧王部,也會是你的盟友。”
鮮虞王沒有說話,不過心細的燕蠻兒發現他的手指下意識的動了動。
燕蠻兒趁熱打鐵道:“你失去一個草原上人人恨不得誅之的赫舍裡,而得到伊盧王的支援,我想,這並不是一本難算的帳,鮮虞王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破天荒的鮮虞王沒有反駁,而是說道:“可你要知道,假若我真的投靠伊盧王,那我得罪的可不僅僅是右大都尉,而且也會是山戎王。”
燕蠻兒點點頭,說道:“鮮虞王有這顧慮也無可厚非,不過,山戎王又如何,山戎王已經老了,而且這幾年他疏離王太子,重用右大都尉,已經讓整個山戎王部人心離亂了。我也給你透個底,你不是投靠伊盧王,你是投靠王太子。”
燕蠻兒慢悠悠的說著,他就知道,鮮虞王心動了。聰明如鮮虞王,又豈能不知其中三昧。右大都尉勢力再強,他也僅僅是赫舍裡的女婿。
而王太子才是真正的山戎部繼承人,儘管目前受到了山戎王的疏遠,但他在整個山戎部貴族中的支援率並沒有受到影響,而且仍然掌握著山戎王部最為精銳的“萬騎”。
燕蠻兒抬頭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