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對於鮮虞王來說,可以說的上衰運連連了。
三番五次的任務失敗,讓右大都尉磨盡了耐心,上次抓捕秦無衣的失敗,更是讓他在眾多人面前生生捱了三十鞭子,可他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只因為那個人是右大都尉,更是山戎王的女婿。
他雖然是一個擁有上千戰力的禆小王,但他的部落,已非當年那個如日中天的鮮虞部了。
尤其是留在草原上的這一支基本上已經完全淪為一個小部落了。
鮮虞王坐在帳篷裡,烤著香味撲鼻羊肉,喝著燙嘴的馬奶酒,享受難得的一刻寧靜。
阿胡兒急匆匆的來到父親帳篷裡,臉上怒氣更重,整個人都感覺要炸了一般。
今天冬天寒冷,由於冬天保暖物資的缺乏,今年冬天部落裡凍死了不少人,還有很多牲畜被那極低的氣溫凍死了。
阿胡兒走進溫暖的王帳,人還沒完全進來,聲音卻已經傳了進來。
“父王,父王,右大都尉的人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鮮虞王的臉色有些紅,燒的很旺的炭火讓整個帳篷都溫暖不已。
鮮虞王抬起頭,看了一眼兒子,說道:“又怎麼了?”
阿胡兒赤紅著臉,說道:“父王,赫舍裡這個賊子實在是太貪得無厭了,他派人過來,說今年我們給他的禮物太少,讓我們在準備三百頭羊,二十名女子送過去。”
鮮虞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狠戾,不過很快就隱藏不見。他低聲說道:“這個老東西!”
阿胡兒忽然低下頭,說道:“父王,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我真想帶兵馬攻進右部的大營,將赫舍裡的人頭給擰下來。”
鮮虞王默默的站起來,站了好一會兒,然後走過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最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孩子,我也想啊,我做夢都想。”
老人的臉上洋溢著異樣的情緒,他忍了幾十年,一直忍,一直忍,為的就是有一天不再忍耐。可是,現在終究還不是時機啊。
鮮虞王何嘗不想翻身做人,可現在,他的實力太小,在強大的右大都尉面前,弱小的像只螞蟻。
老人的身子有些蕭索,說道:“去吧,去準備一下吧,赫舍裡也不是真的在乎這些東西,他只是想借機敲打敲打我而已,不要因為這點東西,將整個部落置入危險的境地。”
“可是!”年輕的阿胡兒本就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他可可不願一直這麼窩囊的活著。
再說了,右大都尉又豈會給他強大的機會。
阿胡兒握緊拳頭,轉過身,氣沖沖的離開了帳篷,剛從帳篷出來,便碰見一個衛兵帶著一個年輕人站在外面。
阿胡兒看了那少年一眼,問衛兵道:“這是什麼人?”
衛兵忙說道:“王子殿下,這是東胡大單于新封的白狼王,他求見大王,屬下正要去稟報。”
阿胡兒看了燕蠻兒一眼,他一眼就認出了燕蠻兒的身份。
這是去年他追擊秦無衣的時候見過這少年。
“你就是新封的白狼王?”阿胡兒瞪大了眼睛,盯著燕蠻兒說道。
燕蠻兒呵呵一笑,抬起頭來,說道:“阿胡兒王子,別來無恙啊!”
阿胡兒看見這張臉,氣就不打一處來,若不是他中途攪局,自己的父王也不會在眾人面前受辱,更不會加深赫舍裡的不滿,處處為難他的部落。
想到這裡,他猛地一下扒出刀,架在了燕蠻兒的脖子上。狠聲說道:“我沒找你,你居然敢來送死,今日看我如何容你。”
那知燕蠻兒臉色未變,說道:“阿胡兒王子,我今日來可不是做你刀下亡魂的。”
“那你來幹什麼?”阿胡兒的刀更靠近了燕蠻兒的脖子上一點,刀鋒凌厲,都已經割破了燕蠻兒的脖子。
一絲嫣紅的鮮血從脖子上滲出來,若是阿胡兒稍一用力,恐怕燕蠻兒就得落個人頭落地的下場。
不過燕蠻兒卻一點懼色都沒有,他盯著阿胡兒的眼睛,說道:“草原上傳說,鮮虞部出了一個睿智勇武的王子,今日看來,不過是一個莽夫罷了。說實話,你若想整個部落給我陪葬,那你儘管動手,我若有一絲懼色,我便不是堂堂東胡男兒!”
“你!你以為我不敢?”阿胡兒反駁。
燕蠻兒說道:“你不敢!我乃東胡大單于親封的千戶白狼王,也是伊盧王的部下,你鮮虞部雖然是右大都尉赫舍裡的親信,你覺得,他會為了你們部落同時得罪伊盧王和東胡大單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