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斤臉色慘白,他急匆匆的說道:“你不能殺我,我乃右大都尉帳下百夫長,你豈能如此!”
燕蠻兒聽他這個時候居然拿出右大都尉來壓人,忽然咆哮道:“廢話,我還是東胡大單于親封的千戶白狼王,你照樣不是勾結匪寇,欲圖滅我部落。你既然能殺我,我又為何不能殺你!”
只斤顫抖著,他知道,燕蠻兒動了殺心。
只斤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們世代為右部貴族,你不過一個私生子,連父親都不知道的私生子,有什麼資格殺我!”這些人對於身份地位的執著超乎人的想象。
就連旁邊的甲十一都忍不住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她悄悄的看了燕蠻兒一眼,心中微微有些不忍,原來他身上居然有這麼多的故事,又有這麼艱辛的路要走,怪不得,小姐會對他垂青。
燕蠻兒眼睛裡充血,他的身份,似乎知道的人還不少,可他偏不信這個邪,私生子又如何,出身低微又如何,我照樣殺人!照樣建功立業!
燕蠻兒揮揮手,說道:“來人,帶下去,斬首!”
只斤急了,罵道:“燕蠻兒,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豪泰親自帶了兩名護衛上來,將只斤拖了下去。
遠遠的還能聽見只斤的罵聲。
“我乃右大都尉的親戚,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風聲呼嘯,慢慢的出來一聲慘叫聲,讓那兩百戰俘都不禁渾身一抖。
李老大也軟倒在地。
燕蠻兒這才轉頭說道:“李大王,我仍然有點疑問想問你,不知你可願意回答。”
燕蠻兒的聲音很輕,但話語間卻滿滿都是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的冷冽。
他明白,只要自己敢說一個不字,他相信,燕蠻兒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大卸八塊。
他居然連右大都尉的親戚心腹說殺就殺,一點轉寰的餘地都沒有。那他們這些在草原上為非作歹的馬匪,豈不是更加沒有活路。
“白狼王殿下,我一定說,我一定說,只要白狼王不殺我,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殿下。”李老大這會完全沒有了起初的鎮定和自傲,他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活下去。
不出意外,燕蠻兒應該已經派兵突襲了自己的老巢,自己寨子裡還有幾百老弱婦孺盡皆成奴,恐怕就連自己的壓寨夫人和兒子都逃脫不了。
“兩件事,第一件,小凌寨你知道多少?”燕蠻兒的頭髮被風吹得飄起來,稚嫩的臉龐上有著常人沒有的堅毅,雖是少年,但卻已經獠牙顯露。
李老大忙說道:“白狼王殿下,小凌寨和我們平時並不往來,草原傳說他們建寨於小凌山中,但小凌山大大小小數百峰,他們的老巢在那裡,並沒有人知曉。”
小凌寨是燕山北麓最大的馬匪集團,同時也是讓整個燕山諸麓中馬匪都聞之膽寒的存在,草原上除了口耳相傳的祖先傳說,便以小凌山的馬匪傳說最多。
他們戰力最強的時候,就連小的千戶禆王部落都不能擺脫他們的劫掠,當年突襲鮮虞王部擄掠鮮虞王妃便是小凌寨最為自豪的傳說。
“你真不知?”燕蠻兒盯著李老大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雖然知道事關重大,但李老大也不敢隨口說說去搪塞燕蠻兒,只能顫抖著聲音說道:“我真不知,我只知道小凌寨首領名字叫陶天王,至於其他訊息,小凌寨兵力多少,具體位置在哪裡,我並不知道,不僅我不知道,估計這燕山諸麓的大小堡寨中,恐怕也無人知曉。”
燕蠻兒眼角動了動,說道:“他們行事有這麼隱秘?”
李老大點點頭,說道:“非常隱秘,基本上他們都是獨來獨往,並不和我們產生交集。”
燕蠻兒正說話間,姜覆在幾名護衛的簇擁下騎著馬趕了過來,他看見地上跪了黑壓壓一片戰俘,又看了看遠處已成一片火海的營寨。
過來向燕蠻兒行禮道:“白狼王殿下,看來大獲全勝啊!”
燕蠻兒淡淡的說道:“多虧了姜子之謀。”
姜復笑了笑,說道:“屬下已經在小白狼山中搭建好了所有的帳篷,這幾日我部便可以暫居小白狼山中。”
燕蠻兒點點頭,說道:“辛苦姜子了。”
燕蠻兒說道:“今日我軍傷亡不小,接下來撫卹之事就有勞你了,錄其功勳,賞當賞,罰歸罰,一定要分明,不能寒了將士之心。這件事,我會讓豪泰和你一起做。”
姜復忙說道:“屬下遵命。”
然後燕蠻兒又轉身問豪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