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插曲在時間的長河中並沒有留下多少東西,只為這個小小的部落留下了許多新穎的傳說,供人憑弔。
時間已經是一個月之後。
盛夏已經接近尾聲,秋日的涼風蕭瑟,帶來和盛夏截然不同的氣息。
燕然山下,匈奴大單于庭!
“小白狼,快過來,快過來!”燕蠻兒的聲音在遠處響起來。
小白狼只有一隻小狗一樣大小,繼承了父母的優良基因,通體皆白,雖然個頭不大,但那雙幽深的眸子裡閃耀的光芒卻絲毫不弱。
小白狼跑到距離燕蠻兒大約五步的距離,低聲吼了一句,便又逃了開去。
燕蠻兒穿著一件緋色的袍子,頭上帶著一頂皮氈帽,腳蹬馬靴,腰間掛著那柄形影不離的彎刀。看著小白狼的模樣,裝作生氣的模樣,叫道:“你再跑,就不要回來了。”
說完,燕蠻兒假裝生氣的轉過身去。
小白狼本來已經跑遠了,但它似乎能聽懂燕蠻兒說話似的,看見燕蠻兒轉過身去,便停下腳步,不時地轉頭看燕蠻兒。
等了好一會兒,燕蠻兒都沒有轉身的意思。
它便耷拉著腦袋又默默的走了回來,然後走到燕蠻兒身邊,在燕蠻兒的腿上蹭了蹭,然後嘴裡發出一陣陣聲音。
也不知道它在說什麼。
燕蠻兒俯下身,在小白狼的頭上摩挲了一番。
小白狼則親暱的剮蹭著燕蠻兒的腿,極為喜愛。
“燕兄弟,你怎麼跑河邊來了?”來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他是秦國人,名叫嬴愈,是一名老秦人,常年往來於秦國和匈奴的邊境,做些買賣。
他是燕蠻兒抵達匈奴後認識的商人之一。
燕蠻兒抵達匈奴後,一面派人打聽燕回的下落,另一方面則結交在匈奴行商的商旅,併購買一些匈奴出產的兵器等物,雖然數量不多,但匈奴兵器,也稱得上精良。
“嬴愈兄,今天天氣放晴,這兩日被雨水下怕了,我出來透透氣。”這幾日匈奴大單于庭一帶下了雨,雨水雖然不多,但一直稀稀落落的下,也讓行商在這裡的各族商人感到百無聊賴。
“燕兄說的很是,我也快被這陰雨天折磨瘋了。不過去年草原大旱,今年雨多些也符合天氣的變化。”
燕蠻兒點點頭,說道:“嬴兄找我有事?”
“哎呀,你看看我,這什麼記性。我是找你有事來著。”嬴愈忙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得快些離開單于庭了,燕兄不是想跟我去秦國嗎,準備一下,這幾日就動身吧。”
燕蠻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嬴愈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問道:“這是為何啊,嬴兄前兩天不是還說要多待幾日嗎?”
嬴愈嘆息一聲,說道:“唉,我也想啊,可是。”他朝左右看了看,附近沒有什麼人,便低聲說道:“我在這兒也有些年頭了,所以認識了些人,他們說,匈奴大單于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估計大單于庭會不太平。”
燕蠻兒有些驚訝,他盯著嬴愈,沒想到這個中年商人居然有這般通天的本事。
連匈奴大單于生病這等機密事都能知曉,不由得對他更加佩服,笑道:“真的假的,大單于病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做我們的生意便好了。”
“你呀,要不我說你年少輕狂呢,老單于病重,生死不知,這大單于的位子可就是招風的大樹了。”
燕蠻兒大概明白了嬴愈的意思,不過他也有他的疑問在。
“可是匈奴太子是左賢王,按制萬一老單于歸天,左賢王承襲單于之位就可以了,也應該生不出禍亂才是啊!”
燕蠻兒想起去年東胡大舉進攻匈奴的事,匈奴戰力也相當強勁,若不是東胡大單于運籌帷幄,多年積聚實力,恐怕還無法擊敗匈奴人。
嬴愈搖搖頭,他走到河邊,說道:“那可不一定,雖說名分已定,但大單于之位放在哪裡,換了誰也會動心。你來的晚,不知道,匈奴二王子原本鎮守西方,但去年藉著和東胡人大戰的機會,便賴在單于庭不離開了。而且,手中還握有重兵,這可不是什麼吉兆啊,你我還是儘快收拾收拾,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燕蠻兒聽他說的有理,於是說道:“嬴愈兄說的對,只是,在下除了行商,還想找人,不知道我拜託嬴兄找的人可有線索。”
燕蠻兒也是後來才知道結交的這個秦國商人在匈奴有通天的本事,起初他們二人相識燕蠻兒只是覺得這人不算太滑頭,便著意和他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