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蠻兒自從那個深潭離開後,便馬上打點行裝。
且不說大單于萬一崩天引發的匈奴權力角逐的大地震。
就是他不小心對匈奴大閼氏有了肌膚相觸的事都讓他在也無法安心待在這裡。
他在帳篷裡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剛閉上眼睛,腦海裡總會浮現那個深潭發生的一幕,讓他好生懊惱。
就這樣輾轉反側的一夜到天明。
他暈乎乎的起來,春草已經端了水來。這次西來,他將蒲公英留在小白狼山照顧母親,帶了春草照顧起居。
“公子,達曼百夫長在帳外等候,要不要叫他進來?”春草和蒲公英的聲音不同。春草是歌舞姬出身,聲音婉轉動聽。
“嗯,你讓他進來吧。”燕蠻兒起身下了榻,然後在涼水中衝了衝臉,又在銅鏡中一看,但見一雙有神的雙目中佈滿了紅血絲。
燕蠻兒暗中感嘆一聲,美色害人啊!怪不得,那麼多人會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這一關,可真不是輕易就能過的。
“安答,你沒休息好?”達曼和嬴愈一起走了進來。而達曼看了一眼燕蠻兒便發現他沒有休息好。
再看看一旁頗具風情的春草,他心裡已經暗暗發笑,不由得有些揶揄的說道:“安答,你也該節制些,你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
燕蠻兒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嬴愈已經微微笑了出來。
他也是走南闖北閱人無數的人物,自然一眼就能看見燕蠻兒身邊的這個年輕僕從是女扮男裝。
不由得笑道:“達曼公子說的對啊,美人雖如玉,公子勿多情啊!”
燕蠻兒這才明白他們把自己當成調笑的笑話了,也不生氣,說道:“哪裡話。”
燕蠻兒讓兩人坐下來,問。
“贏兄,這麼早你來找我,莫非又有什麼新的情況。”
“哈哈,還是你睿智。”嬴愈低聲說了一句,“我昨晚剛到的訊息,匈奴大單于病情恢復了。”
燕蠻兒有些傻眼,這是鬧得哪出,不是昨天還說匈奴大單于病重嗎,這過了一晚上就煙消雲散了?
這也太氣人了!
燕蠻兒看著嬴愈說道:“那你的意思是匈奴這場本來一觸即發的權力爭鬥就結束了。”
嬴愈點點頭。
“應該是這樣,左賢王那邊以及二王子從昨日開始都消停下來了,估計他們不會做危險的事。”
燕蠻兒心裡微嘆,雖說這樣想有些不地道,但若是匈奴大單于之死真的能引發匈奴內亂的話,那對東胡部落來說,無疑是一件喜事。
“哦!”燕蠻兒聲音低沉的答應了一聲。
嬴愈繼續說道:“我來除了給你說這個,還有就是我們得遲幾天南下秦國了。”
燕蠻兒皺了皺眉頭,雖說匈奴的權力爭奪消於無形。可他在這兒待不得啊,他可是把人家大閼氏給得罪了。
他可不認為,大閼氏會輕易放過他。
就連身為女人的母親都說過,女人心,海底針,最毒婦人心。
他還是得小心啊!
“可是出了什麼事?”燕蠻兒問道,雖說他一個人也能去秦國,但這些天交往下來,嬴愈這個人對秦國內政頗為熟悉,若能得他相助,無論是尋人還是行商都是有大大的好處的。
嬴愈忙揮揮手,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新購了一匹馬,需要十多天時間才能帶過來,所以我過來想問問燕兄弟能不能再等我幾天。”
燕蠻兒面露難色,他也想等啊,可是,他實在有難言的苦衷啊。
他正在猶豫間,忽然聽見帳外有士兵走動的聲音。
燕蠻兒和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些不解。
他們忙各自戒備,就連隱藏在暗處的甲十一都不禁握緊了腰間的匕首。
燕蠻兒走出來,便見周圍已經被匈奴騎兵包圍。
為首的一人卻是一個女子。
燕蠻兒看在眼裡,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那女子一身勁裝,他看都沒看嬴愈,只是盯著燕蠻兒說道:“你就是東胡商人燕蠻兒?”
燕蠻兒心裡暗道,還是來了。
難道自己真的在劫難逃,他朝左右看了看,逃跑已經不可能,就算自己一個人能殺出重圍,但達曼呢?自己的部下呢?他們怎麼辦?
他點點頭,上前一步,說道:“在下正是,不知小姐有什麼吩咐。”
那女子旁邊一個威武雄壯的騎士說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