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猛地抬起頭,說道:“秦尉大人此話當真?”他等了這麼久,蟄伏了這麼久,就是在等一個機會,就是在等一個讓自己報仇雪恨的機會。
秦開笑道:“當然,你可知我的身份?”
張顯搖搖頭,對於海陽之外的天下,他知曉的並不多。
秦開說道:“我便是令支邑秦府三公子秦開。”
“什麼?你便是北疆之狼秦大夫的少子?”張顯大吃一驚,他沒想到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便是在北境現在大大有名的秦開,實在是驚詫不已。
秦開在東胡一戰成名,更因為“拖累”自己的父親而名聲大躁。在整個燕國北疆,甚至成為比這些世家的紈絝子弟還要成名的存在。
秦開點點頭,說道:“是我。”
張顯忙又多看了秦開一眼,然後說道:“虎父無犬子啊,在下雖然是鄙陋之人,但也知道燕國北疆之狼的厲害。少公子能孤身闖入這重兵駐守的海陽城中,可見這麼多年來,姬氏在秦氏面前佔不著便宜是有原因的。”
秦開笑道:“所以呢,本尉想知道你的選擇!”
張顯苦笑一聲,說道:“卑職還有選擇嗎?卑職不過是撮爾小吏,現在就連那個小小的倉吏都做不了,又能幫上秦尉大人什麼忙。”他滿臉的蒼涼,看上去確實沒抱什麼希望。
秦開沒有說話,他沉思片刻,然後說道:“那在下就告辭了。”說罷,便示意子凰公主離開。
張顯倒是沒想到秦開會說走就走,一下子愣在當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子凰公主倒是多問了一句,“難道就這樣走了,你不是來勸張大人的嘛?”
子凰公主這麼一問,張顯更加呆若木雞。
秦開看著他的模樣,然後說道:“算了,張大人已經被姬達嚇破膽子了。我們另尋他人吧。”
秦開故意拖慢說話的語速,然後盯著張顯說道。
張顯受不了秦開的激將,稍一做思考,便走到秦開面前,一下子跪倒在地。說道:“秦尉大人,若你能祝我復仇,此生我願意為秦尉大人做牛做馬,誓死報效大人。”
秦開還沒有說話,子凰公主則率先忍不住掩嘴輕笑起來。她輕輕一笑,說道:“恭喜你啊,又得一個爪牙。”
秦開沒有理會子凰公主的話,張顯也不清楚這個隱藏在紗巾和麵具下的人物是誰。不過看她在秦開面前說話毫無遮攔,想來必是秦開所信重之人。
或許還是他的禁臠美人呢。
畢竟三公子雖然入燕時日很短,但好漁色的名聲也已經諸地都在流傳。
秦開忙俯身扶起張顯,說道:“能得你幫忙,則海陽城已經有一半握在我們手上了。”
張顯對於秦開對他的看重也頗為高興,說話也從剛才的拘謹變得沉穩起來。
那可是北境的龐然大物秦氏啊!
在整個燕國北疆,或許知道燕王的人不多,但提起秦府,確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畢竟尤其是近十幾年來,秦尚率領燕軍開疆拓土,數次擊敗南下侵擾的東胡大軍。
所以在整個燕國北境,知燕國姬氏著少,而明秦氏者眾。
“多謝秦尉大人,不知卑職能做些什麼?”
張顯既然投靠了秦開,那麼便知道這是屬於自己露臉的時刻到了。於是問道。
秦開和子凰公主重新坐下來,然後說道:“不知隔牆有耳否?”
張顯忙說道:“回秦尉大人,卑職的書房附近都由本人最信任之人守衛,大人不必擔心。”
秦開點點頭,萬事行事,都要以小心為上,這是他自幼就養成的習慣。
秦開說道:“我聽說後天姬達要在城中為其母賀壽?”
張顯下意識的一跳,說道:“莫非秦尉大人要選擇在後天有所行動?”
秦開讚賞的點點頭,對於張顯的急智頗為滿意,然後說道:“不錯,我需要明確兩件事情。”
“秦尉大人請說。”
秦開說道:“其一,我需要你能助我進入姬府賀壽。其二,本尉想知道,你在海陽城中能尋到多少人幫助,共圖大事。你也知道,海陽是整個孤竹邑的糧草軍械基地,若我們能輕易拿下這座城邑,不僅可以使孤竹邑失去長期依託的底氣,更能充實我軍的力量,可謂一舉兩得。”
秦尚曾經說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秦開自然這次收了張顯,便不會對他有所隱瞞,於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張顯也顯然是沒想到秦開居然一上來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