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開從十七歲開始征戰,雖然只有短短兩年的時間,但已經在士兵心中留下了威望。
秦開走到一個士兵面前停下腳步,說道:“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察曼,曾經和我一起在摩笄山打敗過匈奴上谷王。”
那個名叫察曼計程車卒激動地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看著秦開,抬起頭,右手握拳行禮,說道:“白狼王還記得末將的名字。”
秦開拍了拍察曼的胸口,說道:“當然記得。我記得那個時候你還是一名普通騎兵。聽說你現在立了很多功?”
察曼微微有些青年男子的羞澀,他撓撓頭,然後說道:“回白狼王,卑職現在是一名百夫長。”
秦開點點頭,然後說道:“幹得好!”
周圍計程車兵看到白狼王居然能說出他們士兵的名字,都大為驚異。
對秦開的崇敬之心也如滔滔江水,更加洶湧。
秦開又連著問候了幾名士兵,而且接連說出了他們的名字和事蹟。
每個士兵都踴躍不已。
秦開回到點將臺上,望著臺下的五百士兵,有一名年輕計程車兵問了秦開一句,“白狼王,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說這話計程車兵看上去不過和秦開差不多的年級,他的唇邊留著比較刺目的短疵。
而他的一句話,也說動了許多士兵的心聲。
白山黑水,白狼水邊,那裡有他們的家鄉。
秦開抬起頭,他的眼望著北邊,然後目光漸漸變得堅毅起來,他拔出刀,說道:“將士們,你們信我嗎?”
所有士兵都轉過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目光堅定的看向秦開,一起大喊道:“信!”
“信!”
秦開說道:“好!既然你們信我,那我就告訴你們,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回到白狼水畔,祭奠我們的先祖,祭奠我們死去的勇士。也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告訴那些我們的敵人,彎刀所向,便是家鄉!”
眾兵士聽見秦開話中的豪邁之意,都踴躍的喊起來,所有人拔出腰間的彎刀,大聲的喊道:“彎刀所向,便是家鄉!”
“彎到所向,便是家鄉!”
“彎刀所向,便是家鄉!”
呼韓邪也感於這句話的豪邁,大聲的說道:“白狼王威武!”
眾人又跟著大喊起來,“白狼王威武!”
“白狼王威武!”
“白狼王威武!”
秦開用手示意他們停止呼喊,然後回營。
呼韓邪走了過來,對秦開說道:“安答,其實我也想問你一句。”
秦開望著士兵們整齊的佇列,說道:“你說。”
呼韓邪說道:“你是燕國的秦氏一族,很多人都擔心,安答會忘記伊盧王的大仇。”
秦開抬起頭,盯著呼韓邪,眼睛裡如充了火,說道:“安答,你覺得我會忘?那是我的外公,我怎麼會忘,再沒敢忘?”
秦開的表情如是一頭舔血的豹子。
他不會忘,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心底裡裝著,他明白,總有一天,他們會像決堤的洪水一樣衝破堤壩。
而當他們決堤之時,會將一切淹沒。
“我就知道,你放心吧,安答,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和達曼都是你最忠實的支持者。”
秦開和呼韓邪以及達曼抱在一起,草原上的友情彌足珍貴。秦開很幸運,也很開心,自己能有這麼兩個說心裡話的朋友。
“走,去看看秦小姐吧,她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呼韓邪淡笑著說道。
秦開點點頭,說道:“達曼安答,這是我的印信,你持我印信將所部兵馬調到這裡來,合兵一處,時機成熟,我們就北上。”
達曼面色凝重的點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去。”
秦開嗯了一聲,然後對呼韓邪說道:“安答,你去準備糧草軍械,我已經向奉陽君要了不少的鎧甲,我們的五百狼騎,披甲率不到三分之二,你去將那些屬於我們的一份領過來,優先裝備騎兵。”
呼韓邪說道:“安答,他們會不會拖延不給。”
秦開搖搖頭,說道:“不會,你按照這份名單向他們報備就好。”秦開拿出一個竹簡,交給呼韓邪。
“諾。”
等兩人離開,秦開漫步走到軍營深處的一座小帳篷,帳篷周圍都是健壯的僕婦守衛,秦開知道這是北諜司的護衛。
秦開走上前去,眾人都是微微行禮,並沒有人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