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開的聲音猶如暗夜裡的一聲雷鳴,也如平靜的大海中的一襲大浪.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所有計程車兵都站了出來,吼道:“我等願意為主公死戰到底!”
秦開點點頭,說道:“你們都是好樣的,你們都是我燕國的好兒郎,好漢子。我秦開能與大家共同作戰,同進退,共生死,是我的榮幸。今日我與諸君能在這臨渝城的城頭上共禦敵寇,實乃是天意。不過此戰人數不需要太多,留在城牆上的將士們和我們面對的情況是一樣的。”
“獨子和兄弟同在軍伍中者,出!”
最終遴選出三百死士。
秦開從身上撕下一塊酒紅色的布條,然後綁在額頭上,說道:“我燕國尚紅,今日我們便讓東胡人看看,我燕國兒郎的血性!”
所有計程車兵都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系在頭上。
秦開的親衛營在前,死士在後,秦開一馬當先,開啟城門,率先衝了出去······
在遙遠的漠南草原。
姜復一行經過長途跋涉,他化妝成北上的的行商,終於抵達了燕然山脈的匈奴大單于庭。
姜復還是第一次來這裡,看著遠處密集的帳落,姜復猛地吸了一口氣。
秦開對匈奴的評價比東胡還要高,今日一見,方才信服秦開的判斷。畢竟東胡雖然強大,但分裂勢力比匈奴更嚴重,若大單于雄才大略還罷了,若是推立的大單于軟弱無能,東胡面臨的第一個問題恐怕就是分裂。
姜復低聲說道:“也不知道主公那邊怎麼樣了。”
姜復長相極白,又生的俊雅。儘管穿著比較粗糙的衣物,但是站在人群中,依然有一種鶴立雞群之感。
唯一的缺點便是太過單薄。
副使是龐虎子,也是作為姜復的護衛。
龐虎子被秦開在海陽城發掘出來之後,深受秦開的信任。
“姜大人,我們在路上緊趕慢趕,但是主公那邊壓力必然不小,這次能不能說動匈奴人就要靠大人了。”
姜覆沒有說話。
遠處本來幾名騎兵,對於陌生的商人,他們照例都是要盤查的。
一名騎兵伍長騎在馬上看著這支十多人的商隊,將他們圍在核心。
“你們是哪裡的商隊?”
秦開看著他們,說道:“我不是商人。我乃燕國下大夫盧龍守燕蠻兒的使者!”
那伍長對於燕蠻兒的名字似乎隱隱約約聽過,但一時想不起來了。再加上姜復再說的時候,還加了一長串東西。他只明白了來人是燕國人。
伍長冷笑一聲:“原來是燕國人?我們這裡的規矩,要想在我們匈奴做生意,先要交稅金。”
伍長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四名士兵便將眾人圍了起來。
他們勒著馬韁繩,繞著姜復等人開始奔跑。
姜復微微皺眉,說道:“我說了,我們不是行商。我們是使者。”
這時候一名匈奴兵馳到伍長身前,低聲說道:“伍長,這個燕蠻兒的名字我感覺有點熟悉,恐怕不是一般人。要不我們先稟報十夫長。”
伍長雖然自大,但這裡不是別處,是單于庭。而且他發現這些人被包圍後,臉上完全看不到任何懼色。
心裡也暗暗吃驚,看來這夥人還真不是一般人。
他低聲道:“你去請十夫長過來。”
姜復身著一身白衣,站在大草原上,感受著草原上清涼的風吹著,沒有說話。
龐虎子身材矮壯,看上去毫不起眼。
伍長望著姜復,說道:“你說你是什麼使者?我們匈奴和你們燕國從來沒有什麼交往,哪裡來的使者。”
姜復說道:“以前沒有,並不代表以後沒有。說不定,此行之後,我們便可以成為朋友。”
伍長坐在馬背上開始狂笑起來,說道:“朋友?我們匈奴人從來不和弱者做朋友!”
姜復的眉頭緊鎖起來。
他瞥了一眼龐虎子。
龐虎子會意,他居然什麼話都沒說,突然從人群中竄出來。站在伍長的面前,一下子抱住了伍長的馬脖子。
伍長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龐虎子忽然啊的一聲大喊,便以最快的速度將伍長連人帶馬按倒在地。
伍長的這匹馬雖算不上神駿,但也是匈奴良馬。
沒想到居然被龐虎子套住脖子之後,只是一瞬息的時間便將幾百斤的人和馬一起摔倒。
就憑這力氣,實在是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