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18年,秋。
萬物凋零,宜用兵。
這一月,燕國公子平抵達五國聯軍大營,趙國公子渴、韓國太子喚抵達函谷關外的五國聯軍大營,五國伐秦正式拉開了帷幕。
五國伐秦,以楚國楚懷王為縱約長,趙、魏、韓三國為主力,燕國和楚國給與一定的後勤和聲勢支援,五國伐秦之戰,正式開戰,天下騷動。
秦國派庶長樗裡疾率兵固守函谷關,和五國聯軍相持。
在北邊的燕國也同樣發生了一件大事。
秦開自從回到薊都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每日裡只是尋歡作樂,流連歌坊酒肆,一時間北疆之狼的三公子便花名在外,成為第二個秦朗。
甚至比秦朗更為有名,因為秦朗當年這個模樣,大多的時候都在令支邑,而秦開則在薊都城。
這天早晨,秦開剛從美人的房間裡醒過來,昨晚喝酒喝得太多,所以索性沒有回府,而是住在了天樂坊。
天樂坊是薊都著名的歌舞坊,也是這裡有名的妓館。秦開也算是此道中的天才人物,不過短短的一個月,便成為坊間的傳說型人物。
因為秦開得到了天樂坊頭牌姑娘霓裳的青睞。
“公子可醒了?”一股子吳儂軟語傳入耳簾中來,別有一番風味。霓裳是越國人,自小被買入天樂坊,學習舞技,在整個薊都都是大大的有名。更重要的是,霓裳賣藝不賣身,如今二八年華,正是風姿綽然的時節,成為薊都城中燕國貴族們追捧的物件。
不過,令整個燕國貴族圈子驚愕的是,一直潔身自好的霓裳居然對一個男子生了別樣的情誼。
這個人叫秦開,令支邑三公子,也是相國子之的準女婿。一顆在薊都城中冉冉升起的“紈絝”二世祖。
秦開聽見聲音,忙暗道不好,從軟榻上是起身來,才發現自己光溜溜的像剝了皮的雞蛋,大驚失色,說道:“我怎麼在這兒?”
霓裳穿著豔麗的的大紅袍子,雖然年齡不大,但傲人的身姿足以讓她在薊都揚名。
她噗嗤一笑,說道:“三公子可是忘了昨日發生什麼了?聽公子這麼說,奴家心裡好生悲傷。”
“啊!”霓裳的這句話當中透露的資訊太多,讓秦開有些措手不及,難道自己真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忙起身就要穿衣,霓裳裝作欲哭狀,訴道:“公子這是要拋棄奴家嗎?難道公子忘了昨日酒後對奴家的許諾嗎?”
秦開搖搖頭,說道:“這個,這個,酒後之言,當不得真的。”
正在兩人說話間,秦開的護衛長豪吉在門外報告。豪吉是豪泰之外,新晉被秦開提拔起來的勇士,作為百夫長任用,負責薊都一百狼騎的統領。
秦開忙穿上衣服,叫豪吉進來,問道:“出了何事?”
豪吉說道:“府裡來人了,今日大朝,相國府要三公子也去參加。”
秦開點點頭。
豪吉出去之後,秦開看著霓裳說道:“看來今日是最後的期限了。”
霓裳臉上有濃濃的擔憂,說道:“三公子要去嗎?”
其實他們什麼都沒做,只是霓裳對於這個有著胡人血統的燕國人確實很有好感,甚至頂住壓力,對他青睞有加。
而秦開也恰好需要這樣一場傳揚名聲機會。
他們彼此不說,也都彼此成全。
“會不會有危險?”霓裳擔心的問。
秦開搖搖頭,說道:“不會,前線傳來訊息,五國聯軍頓兵函谷關下,不得存進,現在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霓裳點點頭,說道:“公子不能有事,公子的大恩,奴家還沒有報答。”
秦開看了霓裳一眼,說道:“是啊,我不會有事的,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這條命還不想就這麼的扔掉。你幫我穿上盔甲吧。”
在屋子的桌子上,放著醜姬子凰贈送的那件玄甲。霓裳點點頭,幫秦開穿上玄甲,穿上甲冑的秦開比之前更加意氣勃發。
霓裳貼身聞到她濃烈的男子氣息,心神盪漾,雖然在這煙花之地,看到過的男子不少。但像秦開這樣兼具儒雅和豪邁的氣質的男子還真是不多。
她的心臟也不由得跳的快了起來。
“我聽絮兒姐姐說,這兩日薊都城內要出大事,三公子可千萬不要置身險境。”
秦開點點頭,他從霓裳手裡接過彎刀。
燕國人習慣佩劍,但秦開更喜歡佩刀。
因為秦開感覺劍禮氣太重,沒有刀殺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