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秦無衣也會奇怪,自己和秦開的默契彷彿與生俱來一般,有時候都不用去深思,只從他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便能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這似乎更像是一個習慣。
更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燕王妃說道:“準。”
秦開忙說道:“謝姨母。”
不多時,丫鬟已經將秦昶叫過來了。秦昶只是秦尚的族弟,並沒有資格列席今日的家宴,他也納悶,不知燕王妃為何要突然這樣叫他。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攻城略地他眉頭都未曾皺一下,就更別提只是見一見王妃了。
秦昶進來之後依次行禮,禮畢,他站住,沒有說話。
燕王妃柔聲道:“開兒啊,人我也給你叫來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秦開站起來,先是謝過燕王妃,然後又看了一眼秦昶,說道:“秦叔叔,是我找你來的。”
秦昶一驚,現在秦開是他的直接領導者,在他心裡的地位,比秦朗還要重要。聽見秦開這麼說,他知道或許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秦尚曾留下家訓。
驍騎唯未來的家主可掌。
萬軍陣前,生死之際,秦尚將象徵驍騎兵權的玉佩交給了秦開,那便是告訴所有人,秦開有統掌驍騎之權。
雖然回來已經快兩個月了,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但所有人都彷彿有意識般的緘口不言。
按目前的情形,若是秦開在承襲上大夫之位這件事情上向秦朗宣戰,別的不說,三千驍騎定然是站在秦開身邊的。
不過,毫無疑問,必然又會掀起新的內亂,那麼本就已經脆弱的秦府恐怕只有一條出路,分崩離析。
“是,三公子。”秦昶答應了一聲。
秦開問道:“驍騎三大校尉,可都來了?”
秦昶一驚,看了秦開一眼,不由暗自點頭,果真是厲害。他怎麼知道自己將三大校尉也帶來了。
“回三公子,三大校尉都在門外。”秦昶心驚之餘,忙說道。
不過秦開的這一問,讓大夫人的臉色微變。
秦朗倒是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變化。
秦開向燕王妃說道:“姨母,能否開恩讓他們三人進來。”
“準”燕王妃淡定的說了一句,雖然不知道秦開要做什麼,但她還是恩准了。
秦昶心中微微嘆息,莫非今日真的要內鬥嗎?若真如此,那等待秦府的可就只有敗落一條路了。
秦府,再也經不住一次內鬥了。
丫鬟出門,不一時,進來三個統兵校尉,其中最年輕的一人便是在北疆名聲大噪的生子當如南宮燁的南宮燁。
紅衣紅甲,如一團烈焰,耀眼。
珞瓔公主眼睛微動,滿臉的崇拜神色。
三人進屋後也依次行禮,禮畢,自動站在了秦昶的身後。
秦開站起來,看著四人,說道:“你們是我父親最信任之人,當日父親戰死沙場之際,將三千驍騎統兵大權交給我,這段時間忙於內務,所以還沒有機會說。今日乃我秦氏家宴,便是最好的機會。”
秦昶不知道秦開要做什麼,不過他是三千驍騎的統領,必須有自己的態度。
秦昶跪下,三人也跟著跪下,說道:“三公子有什麼吩咐,驍騎無有不從。”短短的一句話,足以讓整個燕國北境震動,這不是普通的軍隊,而是燕國北境最精銳的騎兵,每一名士兵都是從千軍萬馬中脫穎而出,經過數輪淘汰留下來的精英。
他們有著最高的地位,最豐厚的待遇,同時也有著最強大的戰力。
三千驍騎,可滅國,可屠胡。
碣石山一戰,三千驍騎陣亡兩千五百人,愣是擊潰東胡部精銳的兩萬“萬騎”,斬首近五千級。
敵人喪膽,諸部膽寒。
這時候,就連公子職都微微有些疑惑地看著秦開。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秦開或許要和秦朗爭權了。
這真是突如其來的發難,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秦開從脖子上取下那塊狼形玉佩,握在手裡。玉佩通體冰涼,如初升的朝陽般火紅耀眼。
這是一枚紅玉!
更是一枚兵符。
秦昶忙從懷中掏出另一半玉佩。
兩隻玉佩居然極為相似,不過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兩半玉佩是可以合二為一的。
這便是專屬於驍騎的調兵狼符。
平時調動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