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秦尚的眼淚如夏天的雨水一樣止不住。
“你不會是騙我吧?”帕娜兒帶著笑,即使是生命在離她遠去的這一刻,她骨子裡的狡黠仍然還在。
“不,不,我沒騙你。帕娜兒,你知道嗎?我找了你十八年,東胡,匈奴,還是大月氏,我踏遍了山川,只為尋找你的背影。我趟盡了河流,只為找尋你的足跡。我每天都會祈禱,會不會在驀然回首處,會不會在不經意的顧盼間尋到你,告訴你,我每日有多思念你,我每日有多在乎你。”
秦尚有些語無倫次。
天下的女人,無論是脾氣好的,還是脾氣壞的。無論是性格剛強的,還是性格柔弱的,對於情人的情話總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帕娜兒聽見秦尚在那邊自顧自的亂說,不知是羞澀還是身體過於虛弱。她蒼白的臉上悄悄爬上了幾片紅雲。
“你···你還是那麼油嘴滑舌。”
帕娜兒彷彿又回到了故去得日子,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兩個人互相依偎,互訴衷腸的時候。
那時候,她就老說燕回油嘴滑舌。
可是今日當這句話再次說出來的時候,卻感覺到無盡的悲傷。
周圍圍住兩人不動的東胡士兵靜靜的看著兩個有情人之間的對話,他們彷彿也忘記了這是戰場,他們也似乎忘記了這裡只有鐵血。
“我沒有。帕娜兒,我對你說的所有的話都是真的。我對你說過,風雨婆娑,此生有你,便是擁有整個天下。我對你說過,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我對你的愛不受風蝕雨淋,矢志不渝。我···”他還有很多很多話要說,可是感受著她漸漸微弱的呼吸,他的腦海裡所有的情話,所有的一切都彷彿停止了一般。
他,竟無言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