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凰還未嘗過情愛滋味,她雖然智謀無雙,但對於淑妃所說的愛情滋味並不能完全理解。
“他都不娶姨母,姨母何必對他念念不忘。”
淑妃嘆息一聲,說道:“凰兒,你現在還不懂,將來等你有了心愛之人,你就會明白,無論那個人愛不愛你,待你如何,只要你的心選中了那個人,便會一生一世都會將他藏在心裡。”
子凰冷哼一聲,說道:“既然這麼辛苦,何必要他。”
淑妃聽子凰這般說,暗自搖了搖頭,然後拉過她的手,說道:“凰兒,不要怪姨母多嘴,父親雖然為了權力不擇手段,但畢竟是你的外公。我知道你到現在還為你孃的死心裡有疙瘩,但我要告訴你,這並非完全就是父親的錯。你也不要時刻仇恨於他,你自己也有時候想想快樂的事,不要沉浸在往日的仇恨中,那樣你一生都不會快樂的。”
這個相國府如果說還有誰能像說小姑娘一樣說子凰的話,那就非淑妃莫屬了。
子凰哼了一聲,說道:“不,我不要。”
淑妃看她耍起小孩子脾氣,也宛然笑道:“對了,說實話,父親給別人安了一輩子姻緣,沒有一件讓人滿意。不過,這次給你選的這個未婚夫婿,我看不錯。秦家人你去好好地瞭解一下,你會有不同的發現的。”
“不同的發現?能有什麼不同?還不是和這蠅營狗苟的薊都豪門一個樣子,每日為了權力不擇手段。”
“不,孩子,不是那樣的。”
淑妃抬起頭,馬車外有風,不時的會吹起馬車的窗簾。
她的目光透過窗外,朝向北方。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那樣的。姨母就曾見過將燕國看的比他自己的身家性命更重要的人,見過將黎民百姓看的比家族榮辱更重要的人。北地的秦氏,和薊都的那些貴族豪門,是不一樣的。”
“哼,那肯定是他們故意為之。”
淑妃搖搖頭,說道:“不,不是那樣的。”
“你可知秦大夫的腿為何會落下病根,只能坐輪椅出行。”
子凰搖搖頭,她自然不會去關心這些事。
淑妃眼神澄澈,說道:“因為燕國!”
她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熾熱,說道:“碣石山下,兩萬燕國兒郎,慷慨赴死。整個碣石屍積如山,血流成河。河水為之斷流,秦氏一族戰死者達十一人,秦氏族長秦尚身中數箭,而力不墮。秦氏二子往來突陣,單槍匹馬,萬軍中取上將軍首級。秦氏大夫人攜幼女無衣親自擊鼓以壯軍勢,硬生生將東胡大單于去卑八萬鐵騎在碣石山擊潰。東胡人數年不敢南下侵犯燕國邊境。我雖不在戰場之上,但卻對戰場之上發生一切瞭如指掌。凰兒,對於秦氏,你不能用常規眼光看待。”
子凰自然聽說過這場慘烈的戰爭。不過,在她心裡至多也就是一場戰爭罷了,並不會掀起多大的波瀾。
淑妃繼續說道:“忠魂為骨,悍勇為皮,是他們讓整個草原人都知曉了我燕國不可圖,我燕國不可侵。”
子凰冷笑道:“那豈不是很傻,為了不相干的人讓自己落下終身殘疾。”
淑妃盯著子凰,她的眼睛裡有柔情似水,笑道:“凰兒,以後你就知道,在一個國家,可以沒有你我這樣的女子,也可以沒有父親那樣的權謀者,但唯獨不能沒有像秦尚那樣的人。這是風骨,是不屈,是希望,更是一個國家可以屹立不倒的原因所在。”
“姨母,你這是愛屋及烏。”子凰越聽越覺得自己姨母對秦尚的評價有些離譜。便出口諷刺。
淑妃搖搖頭,說道:“並不是,你看看父親就知道了。在秦尚還活著的時候,他是不會這麼急切的走出這麼一步的。因為有秦尚在,他會第一個反對。可是現在你看看,整個燕國成了什麼模樣?”
今日的淑妃話似乎格外多了些。
這和往日的她有些不同。
子凰說道:“爺爺會怕那個人?”
淑妃笑道:“不是怕,算是尊重吧。他身上有值得父親尊重的東西。”
子凰不知可否,說道:“就算你說的那個人有那麼厲害,可他是他,他兒子是他兒子,兩個人並不相同。他父親有的才能,他可不一定有。”
淑妃拍了拍她的於手,她的膚色奇白,皓腕上帶著一個玉手鐲。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是你這個未婚妻應該做的事情。父親別的事倒也罷了,這件事做的很好,我們家的一匹小野馬,看來也只有草原上回來的這個小郎君有辦法套住了。”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