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人生最好的三個詞:失而復得、虛驚一場、久別重逢!
可帕娜兒不覺得此時的久別重逢有多令她欣喜。
“怎麼,心疼了?”去卑的聲音悠悠中帶著一絲淡淡的醋意。他貴為東胡部落中最尊貴的大單于,卻從來沒有享受過這個女人哪怕半分關心和著急。
帕娜兒轉過臉,忽然笑魘如花。
“不,我很開心。十八年了,我從未像今天這麼開心。”
去卑緊鎖著眉頭,對於帕娜兒的回答,他不喜歡,心中非常不悅。
“你撒謊!”他不希望他精心準備的這一刻能帶給她開心和快樂。
他要她心碎,他要她遍體鱗傷。
只有這樣,他才能去填補她內心的傷口,自己也才有機會佔領她的心房。
所以,他不容許她心情好,最起碼,現在不能。
帕娜兒嘴角微微翹起,然後直視著去卑。說道:“說心裡話,我還真要感謝你。”
“感謝我?”去卑有些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會這麼說。
“不錯,我原本以為,這一生再也見不到他了。可沒想到,居然還能在這樣陽光燦爛的季節,看著他白馬銀槍,一往無前。一切彷彿當年模樣,什麼都不曾改變。”
帕娜兒邊說著然後往去卑身邊靠近了兩步,她的目光純淨而水潤。
有著往日沒有的款款深情。
自從那個白馬銀槍的身影出現,她的眼眸,她的一切都似乎變得柔軟起來。
“而且我還要感謝你,是你讓我更加確定我是有多麼愛他,有多麼在乎他。原本我也會想,會不會我對他的愛不過是一種依賴,一種年輕時的衝動。可只當我再次看見他,我才發現我的心和十八年前一樣,我會心動,會心疼,會害羞,會像個孩子一樣會依賴。”
她的腳步很輕,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高臺的另一邊。
她的話就像一把把刀子,不斷切割著去卑的血肉,不斷嚼碎著他的心。
去卑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他沒有看帕娜兒,沒有聽她深情的告白。
而是轉過身,將目光看向遠處那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
他的心在不斷的被撕裂。
他要殺人!
他在心底裡暗暗發誓,今天,她的他也好,還是她的兒子也好,都得死在這兒。
帕娜兒悄悄瞥了一眼去卑,他的肩膀有些微微的顫抖。
帕娜兒眼眸一動,忽然抓過高臺邊一個侍衛的刀,瞬間就把那把刀插入侍衛的心臟。
侍衛慘叫一聲,從高臺跌落。
帕娜兒抓住機會,再欺身而上,然後沿著下高臺的樓梯殺去,幾個侍衛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全部被帕娜兒打下高臺。
她跳下高臺,將一名十夫長從馬匹上砍落,跨上馬背,然後朝那兩個身影殺過去。
無論生還是死,她都要和他們在一起。
東胡的重要將領都在高臺前面,對於高臺後面發生的事情一時反應不急。
去卑也沒想到帕娜兒突然會來這麼一招。
他陰沉的轉過臉,那兩個看守帕娜兒的侍女忙嚇得跪下來,低著頭,瑟瑟發抖起來。
去卑本來就擔心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這幾天以來都給她服用藥物,讓她沒有力氣。
畢竟她不是無名之輩,也不似中原女子那樣工書善畫。
她是馬背上長大的女子,從小經歷的是和東胡男兒一樣的訓練。
她的手中是刀,是箭,她的心中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是驚天動地的金戈鐵馬。
“不是讓你們給她服藥了嗎?”去卑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兩名侍女,他的腳步從兩人中間走過。
他拔出腰間的劍,只聽的兩聲慘叫。
兩個如花似玉的侍女便命喪當場。
沒想到居然被帕娜兒給耍了!
臺前的諸將都衝過來,三王子陰沉著臉說道:“父汗,我讓士兵們射死她!”
“放屁!”去卑忽然睜大了眼睛,蹬著自己的兒子,說道:“誰敢殺她!”
三王子看著父親暴怒的樣子,嚇了一跳,忙說道:“父汗,兒臣不敢!”
去卑抬頭,說道:“傳令下去,不許放箭,絕對不能傷她一分一毫。將他們三個人趕到一起去,我要讓她親眼看著她的兒子和男人死!”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感覺他的整顆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