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單于既然已經給此次出使定了調子,別人的意見便變得無關緊要。
出使的人一旦選定,也就等於整個出使過程中最重要的事情定了下來。至於其他的事,也都好商量。
議事結束之後,一直照顧單于的大閼氏有些疲憊,她告了個假,也回到了後面自己的帳篷。
隨他一起來的還有右賢王。
右賢王剛一進帳篷,大閼氏還沒說話,右賢王便說道:“大閼氏,你到底怎麼想的,不是說好了這件事情我們不參與嗎?為什麼又臨時變卦了。”
大閼氏靜靜的坐下來,嫣然忙迎上來,給大閼氏端上來一杯熱水。
大胭脂側過頭去,看著右賢王說道:“讓嫣然告訴你原因吧。”
嫣然站在大閼氏身後,看著右賢王說道:“我們的人傳來訊息,白狼王正在往饒樂水趕,此行對於白狼王來說頗為兇險。”
右賢王說道:“那豈不是好事,他東胡越亂,對我們越有利啊。”
大閼氏冷笑一聲,對於自己兄長的目光,她實在都懶得說了。
“兄長說的是啊,東胡越亂,對我們匈奴越有利,可你想過沒有,對我們蘭氏家族來說又有多少利益。”
“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我們蘭氏還代表不了匈奴,所以對匈奴有利的事情不一定對我們蘭氏有利。白狼王雖然目前只是一個千戶的禆小王,但從助我們平定二王子的叛亂中來看,他將來必然是叱吒風雲的人物。這對我蘭氏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右賢王眼皮跳了跳,心裡不由得暗道:“我看恐怕是你捨不得才是。”不過心裡這樣想,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而是說道:“可是,大閼氏,這本是一件油水很足的差事,爭搶的人必然很多。我這樣自薦於大單于,必然會得罪許多的人,這對我們將來爭取他們不利啊。”右賢王考慮的的也算精細。
不過大閼氏卻笑道:“不會的,這件事,更像一個燙手山芋。東胡與匈奴之間關係本來不和睦,而出使這件事,對於眾人來說,一不小心還會引起兩個部落之間的矛盾,實在是得不償失。”
右賢王說道:“妹子,不過我也警告你。對於白狼王,你最好把所有心思從他身上拿開,千萬不要有別的心思。不然不僅是你,就算是我們蘭氏也逃不開大單于的雷霆之怒。”
大閼氏搖搖頭,說道:“我能有什麼想法,我就是想告訴你,白狼王不能死,絕對不可以死。你到了饒樂水之後,無論如何都要想些辦法,能助他活著,便是天大的事情。”
右賢王終究答應了大閼氏。
等右賢王離開,大閼氏才長長嘆息一聲,然後盯著嫣支說道:“嫣然,你立即去給嫣支傳信,告訴她,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不能讓白狼王死。”她的意圖很明確,她的孩子,未來不能沒有父親。
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就算一生不能認這個父親,但絕對不能讓孩子沒有這個父親。
這是兩個不同的事。
“大閼氏,我們這樣做,意圖會不會太明顯。右賢王恐怕也會有逆反心理啊。”嫣然有些擔憂,因為他們對於燕蠻兒的關心超出了正常關心的範疇。
大閼氏搖搖頭,然後說道:“不,右賢王不會那麼不知輕重的。他們蘭氏現在很清楚,只有聽我的話,我才能讓蘭氏發展壯大,若是不聽我的,我現在就可以讓整個蘭氏變成十幾年前的樣子。所以,他們對我的想法,不會不尊重的。”
嫣然點點頭。
大單于說的極為有道理。
大閼氏對於匈奴內部的事情,倒沒有別的想法,她更關心別的地方對於東胡燕蠻兒的態度。
“燕國那邊呢,有什麼動靜。你不是說燕蠻兒的身世或許與燕國有關係嘛。出了這麼大的事,燕國會無動於衷?”
嫣然忙笑道:“大閼氏,有所不知,燕國令支城城守秦尚秘密調動兵馬北上了。而且孤竹邑城守上大夫姬樾也調動了兵馬,不知道他們為何要這麼做。畢竟秦尚和姬樾之間的關係緊張。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這兩個人派兵北上,與燕蠻兒有極大的關係。”
大閼氏低聲道:“哦?是嗎?這倒讓人意外。秦家幼女呢?不是說秦家幼女對於燕蠻兒也很不一般嘛,她有什麼動靜?”
嫣然忙說道:“這個我們倒沒有收到什麼訊息。”
大閼氏搖搖頭,說道:“對於他們那邊,也盯緊些,不能大意。當然,在營救白狼王燕蠻兒這件事情上也可以合作。你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