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選擇了逃避,刻意的迴避。
因為每一次想起,每一次碰面,自己心口的那道傷痕便更重了些。
從今以後便是兄妹了嗎?
他默默地問自己。
可他們又有什麼選擇,天意弄人,命運原來對他們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蒲公英端著一盆熱水進來,她要幫秦開擦拭身子。
不過秦開搖搖頭,說道:“不用了,你替我換身衣裳,我要去見見我母親。”
蒲公英又想哭,不過她也怕引起秦開傷心,終究不敢大哭。只是眼角處偷偷抹淚。
蒲公英替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在關雎的指引下,來到了秦氏一族的祠堂。
他並沒有進祠堂,他母親的棺槨就停在偏房之中。
他讓二人在門外等候,他自己一個人走進了房間,來到了棺槨旁。
他將自己剛折的桃花放在母親的棺槨前,母親愛美,和一般的東胡女子不同。
她先給母親磕了頭,然後靠在棺槨上和母親說話。
“母親,孩兒來看你了。原諒孩兒把你一個人放在這兒,孩兒現在很好,你不用記掛。父親的家裡雖然有很多的事情,但孩兒應付的來,你在那邊還好嗎?”
他拿著一壺酒,一壺易水寒。
風蕭蕭兮易水寒。
斯人已逝兮不復還。
他給自己的母親倒了一杯酒,然後自己便拿著酒壺直接喝,邊喝便說道:“母親,父親在那邊對你好嗎?其實在父親為你擋箭的那一刻我便原諒他了。你和父親要好好的,孩兒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他得眼角有淚,身體很痛,心更痛,但腦子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
居然沒辦法選擇命運,那他便要將這命運好生的攪弄一番。
從此,燕蠻兒已是往事,他要用秦開這個新身份活著,好好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