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呼喊道:“抓住他,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隗失思力忙指揮騎兵去追。
阿依律氣的罵娘,罵罵咧咧的騎上馬背,不敢再自己親自去查,派了幾個手下檢視,他則站在一邊冷眼看著。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刻,隗失思力的兒子阿胡兒,帶著近百騎兵,從南邊回來。走到眾人面前,將那個暴起殺人的漢子扔在地上,那名漢子渾身是傷,腿上和背上還插著幾根羽箭。
阿胡兒走到阿依律馬前,道:“大人,人我抓回來了,他什麼都不說。”
阿依律夾緊馬腹,走到那名漢子身邊,他居高臨下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哪裡來的奸細?燕國的,還是趙國的?”
那名漢子忽然裂開嘴,呸的一聲將一口濃痰吐在了阿依律的臉上,罵道:“區區蠻夷,想從爺爺這裡得到訊息,痴人說夢。”
阿依律頭上青筋暴起,他拿起馬鞭子,狠狠地甩了漢子兩鞭子,漢子本來就滿是血跡的臉上,頓時露出幾根血淋淋的鞭痕。
“可惡的南蠻子!”阿依律轉身問身邊的騎士道:“怎麼樣,有沒有?”
那名騎士戰戰兢兢的道:“大人,這裡面沒有我們要找的人。”
“該死的南蠻子,他們會去哪裡了呢?”阿依律暴怒道。他抓起馬韁,將馬扯起來,一腳踩下去,直接踩在了那名漢子的腿上。
“啊!”漢子發出一聲沙啞的嘶吼,他的腿斷了。
“快說!”阿依律吼叫。
燕蠻兒手中微動,雖然他知道他們已經算是度過了危急,可看著阿依律凌辱那名漢子,心下不忍,就想要出手。秦無衣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剛才阿依律確實把她嚇著了,她覺得若是再多一秒種,自己肯定就暴露了。
範閻看見燕蠻兒手有異動,一把按在燕蠻兒的背上,將他的頭壓低,低聲道:“你難道想讓我們都死在這裡。”
燕蠻兒猛地一驚,方才醒悟過來,他稍稍抬起頭,看了一眼秦無衣,將她往臂彎里拉的更緊一些,向範閻遞過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然後目光緊緊地盯著場中的的那個漢子。
那個漢子身材並不高大,相貌平凡,但他寧折不彎的那樣趴著,他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可阿依律不會給他機會,他兩條胳膊剛撐起來,阿依律便在他背上一鞭子,將他重重的打倒在地。
阿依律身後的一百東胡騎士開始哦哦的大喊,隗失思力身後的一千鮮虞騎兵卻沒有聲音,他們也靜靜的看著。
那名漢子一次次爬起,一次次被馬鞭子抽落下。
周圍除了那一百騎兵的呼喊聲,彷彿一切都靜止一樣,四五百商人的眼睛都定定的盯在那名漢子身上。
阿依律對於漢子這般的執著異常生氣。
他騎著馬,大吼道:“來人,給我按住他。”
四名騎士走過來,將漢子拖倒在地,兩個人壓著漢子的手,兩個人壓著漢子的腳,將他控制在草地上。
阿依律似瘋了一般。他躍馬而過,只聽咔嚓咔嚓的幾聲脆響,將漢子的腿和胳膊全部踩斷。
由於那會的混亂,這些商人已經全部圍站在一起。秦無衣在人縫中死死地盯著草場上的那個漢子,嬌嫩的唇被她咬出了血。
她的臉緊貼在燕蠻兒的胸膛邊,低聲哭了起來。
燕蠻兒眼角也滲出淚水來,不過他強忍住,將秦無衣抱得更緊了些,以防她的哭泣的聲音傳出來。
那個漢子在草場上喊著痛,他已經不能動彈了。
四名騎士退回了軍陣,阿依律大喊道:“哦哦!”那百餘騎也發出同樣的聲音,並且肆意的笑了起來。
燕蠻兒忽然覺得陽光有些刺眼,空氣有些冷冽,他一隻手緊握著刀柄,指甲陷進肉裡,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那名漢子死了的時候,忽然一個東胡山戎的騎士有些驚恐的指著那個漢子,聲音有些輕顫,道:“大人,你看!”
阿依律順著那他的手指望去,但見那名漢子居然在慢慢向前爬動。
他的眼前,是南方。他的眼睛裡,是故鄉。
“這?”就連阿依律都有些吃驚了,他連續用馬踩踏他的四肢,這傢伙居然不死。
草原上忽然有些安靜,夕陽殘照,印著半邊的天際,泛著金黃色的燦爛。
那名漢子的聲音很小,但是所有人的眼鏡和耳朵都被那名漢子所吸引。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