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衛士的印象中,秦開似乎很少發脾氣,但是他們也都知道,當秦開發脾氣的時候,那說明局勢很不好,或者說秦開的心情很不好。
沒有人敢輕視眼前的這個少年,就像沒有人敢輕視一隻發怒的野狼一樣。
秦開的眼神忽然彷彿變了顏色,然後他緊緊的盯著屈廉,好似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屈廉的心臟也忍不住大跳起來,他明白,他應該是觸動了秦開的逆鱗。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他還是有些太大意了。
不過,他不想死!
意識到自己的無禮之後,屈廉轉變的也快,忙跪下說道:“秦大夫息怒,卑職知道我這麼說有些突兀,不過卑職臨走時,太子殿下確實是這樣給我交代的。太子殿下說了,只要秦大夫提出要求,他一定會盡力滿足。”
秦開微微眯著眼,然後說道:“不用了。你回去告訴太子殿下,你就說秦氏的幼子雖然不才,但自己妻子還是能守住的,就不用他操心了。”說罷,便甩袖拂怒而去。
豪格等人也紛紛收起兵器,跟著秦開出來了。
範閻看眼前的情形,知道事情已經出了岔子,他嘆息一口氣,看著屈廉,然後說道:“你……你怎麼敢說這樣的話?”
屈廉也有些委屈,因為在他看來,在當時的世人看來,女子不過是男子的附屬品,別說問一問,就是送走自己女人的事例都多的不勝列舉。所以,他也就沒多想,沒想到居然會惹得秦開生出這麼大的氣來。
“那是世人,可不包含我們主公。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也算是楚國太子殿下身邊的左膀右臂,怎麼不知,君子不奪人所好的道理。也虧的今日主公並未真正發怒,不然別說是你,就是這裡站的是太子殿下,恐怕都免不了紅臉。”屈廉似乎和範閻關係不錯,兩人說話也隨意的多。
屈廉也嘆息一聲,指著那三箱東西說道:“那……這……這怎麼辦?”
範閻露出一絲神秘的笑來,說道:“東西就留下吧,晚上我再去一趟主公府上,將東西帶給主公。主公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看不慣太子殿下將自己的私事放在家國事之前的態度。”
屈廉忙說道:“若真是如此,那可太好了。不瞞範兄說,有你這句話,我的心裡也安然不少,此次北上,太子殿下給我兩個任務,我可不想一個都完不成。”
範閻聽到屈廉說有兩個任務,眼眸一動,說道:“要不我給你出出主意?”
屈廉奇怪的轉過頭來,說道:“你?”
範閻點點頭,他瞥了屈廉一眼,然後說道:“先讓我猜一猜,太子殿下給你的任務,第一個自不必說,應該就是有關子凰公主的事。至於第二個嗎,恐怕是太子殿下對於未來的燕王已經有了最終的選擇了。”
屈廉瞪大了眼睛,像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範閻,驚問道:“你如何得知?”只是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這話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忙又住了嘴,不過仔細思考一會兒之後,才嘆了口長氣,說道:“你說的不錯。”
範閻笑道:“屈大人,當年我在楚國遇上難事,多虧了你的幫助,才讓我免了家族的責罰。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可不曾有一日忘卻啊。我範閻雖然是追名逐利之人,但也知道恩字怎麼寫,義字怎麼寫。今日你來到燕國,就是拼了我這條小命,我也要助你完成任務。”
“此話當真?”屈廉驚詫的一把抓住範閻的手,問道。
範閻點點頭,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屈廉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對啊,我此番北來的目的,一是為太子殿下傳達有關子凰公主的事,二是來面見秦氏族長,與秦氏商議,如何扶保公子職登上未來的王位。”
範閻倒吸一口冷氣,不過卻舒緩的吐出來,他說道:“幸虧你們選擇公子職,我想,剛才主公雖然怒氣衝衝,卻沒有動手的原因便是他也看穿了你們的選擇。不然,今日之事,恐怕幾乎不可能善了。”
屈廉搖搖頭,苦笑起來,說道:“唉,這本就是一個充滿艱險的路,我既然走了,便沒有想過會活著回去。”
範閻長嘆一口氣,說道:“這又是何苦呢?”屈廉站起身來,然後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他低聲說道:“我們也沒的選。”
屈廉抬起頭,望著窗外有些灰濛濛的天空,說道::“我北上時專門繞道韓國,拜見了公子職天下,有些東西和細節都已經和公子談的差不多了。公子最後只說了一句話,找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