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開這個擔心,倒是直接打在了七寸上,絡瓔公主確實有很多缺點和毛病,但是,誰都不能否認,她是一個極孝順的女兒。
燕王噲被子之一系的叛臣逼迫之下,退位讓賢,然後避居在安樂宮,世人皆認為燕王噲肯定離不開子之的清洗。誰都明白,此時的情勢,燕王噲死去肯定比他活著要更好。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連太子平都認為燕王噲可能無法久存於世的時候,其他的公主和王子都被嚇得遠離燕王噲的時候,絡瓔公主卻出入都緊緊跟隨在燕王噲的身後,因為幾乎天下人都知道,子之兒子子嵐對絡瓔公主有意。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
直到這一刻,燕王噲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生所為,竟是這般的荒唐可笑。
秦無衣也嘆息一聲,她看著秦開,然後說道:“到時候就看她能不能聽我的勸了。”
秦開說道:“不管她聽不聽勸,我們都需要保證她的安全,表哥也已經來信,最放心不下的的就是絡瓔公主,若我們沒有保護好她,表哥那一關就不好過。”
秦無衣點點頭。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秦無衣最後說道:“陶朱堂的範閻今日要在館驛帶著楚國的行商和箕國以及東胡人等部的行商見面,他上書問,主公能不能抽出時間。”
秦開笑道:“你看看我,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我自然是要去的。我們和楚國還沒有建立太緊密的聯絡,這點不好。楚國地大物博,又是南境的強國,我一直想和他們建立聯絡,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
秦無衣搖搖頭,說道:“範大哥昨日還向府裡頭送來幾箱子禮物,我我不好拒絕,就替三哥哥收下了。”
秦開點點頭,說道:“我待他如兄長,所以也無需太見外。你做的很好,我記得上次範大哥就對我提過這件事,陶朱堂內部的爭鬥也漸趨白熱化。他們被範氏正房逼迫日緊,所以希望我能支援他們。”
秦無衣笑道:“陶朱堂可是富可敵國的家族勢力啊,當年父親曾經在出使宋國的時候,拜訪過陶朱堂的上任家主,給父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秦開說道:“所以啊,對於範閻一脈,我也是有心扶持,本來父親和他們已經達成了協議,現在父親不在了,我也有責任將這個協議一直履行下去。這次,範閻在韓國給我們帶來了那麼多的箭簇,而且招攬了那麼多的工匠,無論是對眼前的戰事,還是對未來的發展,都立有大功。”
秦無衣盯著秦開,良久才說到:“我說呢,戰後的封賞,三哥哥將所有人都封賞了,唯獨留下了範閻。”
“怎麼,他有怨言?”
“這倒不是,他依然在為陶朱堂的事情而奔走,只不過心裡不快那是肯定的。”
秦開笑道:“好了,既然說到這兒了,我也就不在這兒耽擱了,我這會去館驛看看。”
秦無衣點點頭,表示認可。
······
今天範閻在範府正在招待一個特殊的客人——範二公子。
目前陶朱堂長房對二房的壓迫日甚,二房這一脈,獲得的資源也好,還是支援也好,都少的可憐。可就是這麼艱難的局面,因為範閻的牽線搭橋,範氏二房卻獲得了極為寶貴的一塊基地,那就是燕國北境的商業版圖。
尤其是和秦氏家族合作之後,他們更是獲得了一個穩固的基地。在秦氏的支援下,他們迅速的崛起,成為北境最大的商貿集團。產業遍佈整個燕國。
不過,從一開始秦尚就給了範氏一個必須要堅持的方向,那就是秦氏以入股的方式參與範氏的分利,這也是協助他們擴張的前提。
範氏的二房也沒想到,範閻當年一個小小的選擇,會成為他們二房進行絕地反擊的良藥。
“我這次秘密北來,是代表家族拜見秦大夫的,你要儘早安排。”
範二公子是二房在前臺任事的主要人物,往來於諸國,平時多在齊楚兩國活動。燕國是弱國,燕國的市場還不足以讓他這個站在前臺的頭面人物出來。
範閻低著頭,站在旁邊,然後說道:“是,不過秦大夫這段時間忙於公事,恐怕能不能見上面還不一定。”秦開這段日子的辛苦,範閻都看在眼裡,他也是真心對待秦開這個兄弟的。所以,當秦開封賞眾人,唯獨繞過他這個大功臣的時候,他心裡雖然有過不滿,但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知道,這個來自草原上的漢子是值得他信任的兄弟。
“我已經從令支過來了,秦家的現家主秦朗大夫都沒有這麼大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