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凰公主的話直白而簡單,她就是那樣一個人,雖然有時候不能按常理去揣測,但是她確實是一個簡單到骨子裡的人。
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這一點和秦無衣很像。
只不過兩人截然不同的性格,讓他們看上去有些差別。
秦開看著子凰公主,低頭沉思良久說道:“公主殿下能這麼說,那就是說明王上對於齊國的北進也沒有辦法了。”
子凰公主卻淡淡的一笑,她的這一笑,過於魅惑,也過於鬼魅,甚至讓秦開微微一愣。
他有些不明白,這麼大的事情,為何在這個女子臉上看不出半分緊張和驚慌。畢竟這是事關子氏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但看她的意思,似乎並沒有多少擔心的意思。
“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子凰公主淡淡的瞥了一眼秦開,然後問道。
秦開也想實話實說,說道:“我只是好奇,這麼大的事,公主殿下似乎並不擔心。”
“我需要擔心嗎?”子凰公主驚詫的問。
秦開說道:“公主殿下難道不需要擔心嗎?若齊國真的攻打燕國,公主殿下所在的子氏家族首當其衝,那可是亡國滅家的危險,難道公主殿下看不到這些?”
“亡國滅家?”子凰公主輕哼一聲,臉上生出淡淡的紅暈,然後說道:“亡國滅家與我有什麼關係,我母親已逝,我的家早就沒有了。”
秦開的眉頭皺起來,不由得多看了眼前這個女子幾眼,到底是童年時代遭遇了什麼樣的事情,才讓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心靈上變成這樣的創傷。
“那公主殿下為何有此一問。”若真是不關心子氏家族的存亡,她也沒必要去問秦開的選擇,畢竟即將到來的對決,明面上是太子和子之之間的對決,可暗中打的卻是齊國和燕國的戰爭。
而且齊國的強大,讓燕國幾乎沒有一絲勝利的機會。
幾乎全天下都認為燕齊之戰,結果一目瞭然。
子凰公主卻笑了笑,雖然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秦開能感覺到那種發自骨子裡的冷漠。
“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別說子氏,就是燕國,強盛也好,亡國也罷,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我不是謀姬,我沒有那麼多揹負的東西。”
秦開點點頭,對於子凰公主所說的話,他相信。因為眼前這個女子,確實有這樣魄力做出這樣的事。
“公主殿下言之有理,既然如此,不如平靜的隔岸觀火,又何必生這番好奇之心,平添煩惱。”
子凰公主卻搖搖頭,說道:“若是以前,我是會這樣做,不過在遇到你之後,我卻不想這樣做了。”
秦開問道:“這是為何?”
子凰公主淡淡一笑,說道:“因為我想看看你在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會怎麼做。太子平時害死你父親的間接兇手,也是你表兄的大敵,我想看看,在面對這樣紛雜的時局,你會做那些事?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秦開看著子凰公主,他不知道子凰公主說的話是真是假,也不清楚子凰公主說這些話有什麼內在的含義。他只知道,能和子凰公主說這番話確實不容易。因為子凰公主是一個完全將自己孤立起來的人,沒有人能走進她的世界,哪怕是她的親人們。
不然也就不會有那些慘案了。
“其實沒有什麼不一樣,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以前的我也沒有家國觀念,沒有那些聽上去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從很多人身上我發現,人活著,總有一些事情需要從心底深處去敬畏,總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們遵從自己的內心去抗爭。齊國若是北侵,別的不說,提一旅孤軍,血戰沙場,讓齊國人知道燕國不亡的決心還是有的。”
“可是你想過沒有,齊國如虎狼,這麼做恐怕只有獻身虎口的份。”
“那又如何?虎口尚可拔牙,他若為猛虎,我便為獵人,誰生誰死,尚未可知。”秦開的表情淡然,但是言語卻堅定無比。
“你真驕傲!”子凰公主淡淡的說道。
秦開則笑道:“彼此彼此。”
兩人相視,忽然莞爾一笑,都忍不住將表情放鬆下來。
“我可以告訴你,我來這裡,既不是躲避濟陽君,也不是來質問你的選擇。我只是想看看,你會做什麼選擇?”
秦開聽到子凰公主的話,更加確定,恐怕齊國的大軍快要離燕國不遠了。
他也沒什麼可懼怕的,抬起頭,盯著子凰公主,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公主殿下若是不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