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閻點點頭,他面帶微笑,然後說道:“他的祖師爺便是大名鼎鼎的鑄劍大師,干將莫邪!”
秦開猛然一驚,要說春秋戰國時誰最有名,春秋時期的孔子,老子,恐怕都沒有此時提到的干將莫邪有名。因為他們的名字本身便帶著神秘色彩。
干將和莫邪是夫妻,兩人都是吳國人。不過一直在楚國為楚王鑄劍,三年劍成。干將在劍成之時,預測到自己恐怕會被楚王所殺,於是向莫邪安排後事,將劍藏了起來。後來,楚王果真殺死了干將,無論是干將所鑄的劍,還是干將的鑄劍之術,都失傳了。
當然民間還有一則傳說,干將死後,莫邪帶著兒子赤躲了起來,並且後來用計謀殺死了楚王,為干將報了仇。
秦開來回踱步,內心卻激動不已。
“你是說他是干將莫邪的後代!”秦開驚異的看著那少年。
範閻點點頭。
“你是從何處確定的?”畢竟干將莫邪是近乎傳說中的人物,都感覺有些不真實。範閻雖然交遊甚廣,看到的東西也很多,但是並不代表,他什麼都知道。
範閻說道:“主公有所不知,干將莫邪所處的時代,正是家主所處的時代,造化弄人,家祖曾經和干將莫邪有過短暫的交集。所以就知道的多了些。”
秦開笑道:“你能知道的如此清楚,必然是有什麼標誌之物。從干將莫邪到現在也有百餘年了,你是從何處得知他就是干將莫邪的後代的。”
範閻笑道:“說來也不值一提,家主曾經留下遺言,後世子孫若能尋得干將後人者,須好生奉養之。而知道干將莫邪後人的最大標誌便是他們的小腿處都會紋一個劍字。以作用劍傳世之意。”
秦開恍然,說道:“範大夫如此義字當先,倒是令我輩汗顏。”
沒想到秦開說這句話的時候,範閻卻臉色一暗,嘆息一聲,說道:“主公,你有所不知,家祖此舉,並非單純的義氣,也是贖罪之舉。”
“哦?這是為何?”秦開問道。
範閻說道:“當年楚王釋出求劍令,天下騷動。而家祖所在的越國正在吳國的欺壓下艱難求存,家祖作為越國大夫,將天下興亡之責扛在肩上,於是說服干將莫邪,讓他們為楚王鑄劍,以換取楚王暗中幫助越國的籌碼。”
秦開沒想到這其中居然還有這等秘密事。不過,想來也應該如此,世人對於干將莫邪的傳說,多有附會之言。誰能想到這個歷史傳說其實是范蠡為了復國行的計謀。
“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想不明白,干將莫邪既然是吳國人,那為何又會聽從范蠡的建議,去給吳國的死敵越國效力。”
範閻沉重的說道:“主公有此疑惑也是正常的。因為吳王為了鑄吳王劍,聽信方士的讒言,殺死了干將的父親,用父親的血肉之軀來鑄劍。”
秦開這才瞭然,說道:“原來如此,這樣一來,說服干將莫邪也就不是難事了。”
範閻說道:“可是,家祖也有一件事情沒有想到,那就是楚王居然會在劍成之日殺死干將,所以對這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以至於臨終之前,還留有遺訓,要範氏後人必須找到干將後裔,以恕他的罪責。”
秦開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該將這老頭帶回宋國陶郡才是啊,為何帶到我這裡來。”
範閻面有難色的搖搖頭,說道:“主公,陶朱堂已經不是以前的陶朱堂了。對於干將莫邪後人的出現,也恐怕不會成為如我們家祖想象的那般相安無事。而主公這裡正缺少一等一的鑄造兵器的工匠,所以卑職便將他帶到這兒來,在主公這兒,他有更大的用處。”
“你這不算違背祖制?”
“卑職並未違背祖制,在主公這裡,干將的後人將會得到更好的前途,何樂而不為?”
秦開將目光看向那個少年,說道:“那他是?”
少年已經有些兩股戰戰,口不能言了。
“主公,他是干將後人的僕從。”
想來那個僕從對老頭的往事也不甚瞭解,看上去一臉迷惑的模樣。
秦開走過來,對那僕從說道:“你起來吧。”
那僕從這才戰戰兢兢的站起來,不過整個人彷彿都在發抖。
秦開問道:“你的主人是做什麼的,你知道嗎?”
那少年偷偷地瞥了一眼秦開,然後說道:“回大人的話,小人···小人並不知道主人的內情,我只知道主人打製的農具很好用,四里八鄉都會到主人的打鐵鋪子裡買農具。”
秦開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