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低頭沉思片刻,說道:“表哥說的極是。我們被動的將命運交在別人手裡,確實不是什麼善策。”
秦開也不是那種等著機會上門的人。
“不知表哥,趙國在韓國可有質子?”
“有的。”公子職眼前一亮,他盯著秦開,說道:“不僅有,而且趙國的質子和別國不同,在韓國為質的王子不是趙王的兒子,而是趙王的叔父公子成。”
秦開說道:“我並未聽過此人,此人為人如何?”
“我也不太瞭解,和諸國公子相比,公子成已經是不惑之年,成熟穩健,而且非常低調。就是韓王,對公子成也是尊敬有加。”
“可以想見,畢竟身後有龐大的趙國為基,韓王不尊敬也不行啊。”
秦開立刻意識到趙國公子成或許可以成為那個改變公子職命運的人。
公子職說道:“表弟是想說我們應該接近公子成。”
秦開點點頭,說道:“若是能和他搭上關係,自然是好的。”
公子職沉吟片刻,然後說道:“是啊,公子成在趙國也很有影響力,趙武靈王對他也恭敬有加。”
秦開說道:“那這次華陽之宴公子成會不會來?”
公子職說道:“當然,韓王並未限制公子成的自由,他是諸公子中第一個抵達華陽城的。”
秦開說道:“看來華陽君和公子成關係也不一般啊。”
“那可不是嘛,公子成在韓國的時候可是華陽君的子女的老師。”秦開啞然失笑,對這個趙國公子成更是多了幾分疑惑。因為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大腦中似乎隱隱約約有公子成的影子。這並不是聽別人說的,也不是來自於書本。而是好像從一開始就在自己腦海中一樣。
與生俱來就有的。
在他的那個朦朧隱約的記憶中,公子成是趙武靈王胡服騎射的反對者,是一個頑固的守舊派。但同時,在趙國諸公子中,是僅次於趙武靈王的天才。
英武果斷,善蟄伏,能像一條毒蛇一樣伺機一擊致命。
在日後的趙國朝局中影響巨大,甚至改變了趙國的歷史。
“表弟?”
“表弟?”
公子職看到秦開在哪裡發愣,問了兩句,將秦開從回憶中驚醒。
“出什麼事情了?”
秦開自然不好將真相說給公子職,只是說道:“我在想怎麼樣才能和公子成搭上線。”
“好了,表弟,你就暫時別想這個了。現在是見不上的,公子成這幾日一直在華陽君的府上,要見到他只能在壽宴上了。”
公子職說道。
兩人又說了一會,互道別來之情後,便去休息去了。
他們人不少,所以在館驛這邊,專門闢出一間小院子。
秦開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依蘭正在為秦開鋪床,還有兩個小丫鬟則正在準備熱水。
秦開看著屋子裡忙碌的三人,說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依蘭剛將床鋪好,額頭上看上去還有細細的汗粒,說道:“臨走時小姐特意交代過了,蒲公英和關雎姐姐來不了,我們就要照顧三公子的日常起居。”
秦開說道:“那需要這麼麻煩,我讓豪格他們做就是了。”
依蘭站起來,站在一邊,她有兩個小小的酒窩,肌白如雪,挽著少女髮髻,看上去靈動不已。
“那可不行,小姐特別交代了,三公子大病初癒,一定要吃好休息好,奴婢們就是小姐專門派過來照顧三公子的。”
“可是······”秦開雖然心安理得的使喚蒲公英,那是因為他對蒲公英的感情早已經突破了主僕,再怎麼說,依蘭也是秦無衣的貼身侍婢,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為難的。
依蘭走過來,順勢便抓著秦開的袖子,說道:“水已經燒好了,三公子就讓奴婢伺候著洗浴吧。”
秦開終究還是沒有將依蘭推出去,再加上他也確實有些乏了,便讓他們伺候著洗了個澡。他坐在水桶裡,閉目養神,身上是盤虯若枝的肌肉,當然也滿布著傷口和疤痕。
依蘭沒有說話,她一邊替秦開洗浴,一邊心裡暗想,若是讓小姐看到三公子身上的傷痕,還不得心疼死。不過只想了一下,自己便又想到,自己這麼說也不對,小姐已經是三公子的妹妹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便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了。
秦開眯著眼睛,躺在水桶裡,問道:“依蘭姑娘,有件事我想問你,我聽說父親在世時曾經給三妹妹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