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宮守將是燕王噲最信任的校尉姬懸。自從太子平發動兵變以來,姬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關閉安樂宮的宮門,嚴禁宮門進出。
安樂宮是燕易王時修建的一所別宮,位於薊都城西,和王宮中間還隔著一座小山嶺,這也讓安樂宮成為足以和燕王宮媲美的防禦所在。
目前安樂宮最要命的就是守兵太少。
只有守衛兩千餘人。
不過唯一令姬懸欣慰的是,這兩千人都是忠於燕國王室的子弟兵。
安樂宮前已經被大軍包圍,為首的一人姬懸倒也認識,是子氏出了名的紈絝子弟汾陽君子陽。
“姬懸,你好大的膽子,我手中所持乃是王旨,你居然敢抗旨不尊,不怕被誅九族嗎?”
姬懸站在安樂宮外宮的高牆之上,瞥了一眼子陽。冷笑道:“本將乃是燕國宮門將軍,只聽命於大王。子之亂政,亂我燕國,太子殿下起兵誅滅叛亂,爾等已是亂成賊子,安敢在此大放厥詞?”
汾陽君子陽大怒,他吼道:“姬懸,你放肆。你居然敢詆譭王上,待我破城,安樂宮雞犬不留!”
“來人,攻城!”
“吼!”
子陽身後數萬大軍開始向安樂宮攻城。以步兵為首,將巨大的攻城撞木圍在中心,向安樂宮前進。
安樂宮不是城池,並沒有開鑿護城河,所以一開始安樂宮的宮門便要面對極大的k壓力,直面子陽軍隊的攻擊。
兩翼計程車兵扛著雲梯,甚至還調來了登城車,攀附城牆計程車兵像螞蟻一樣一擁而上。
姬懸則面目表情的指揮士兵防禦。
一天···
兩天···
一直到半個月後。
子陽的軍隊都沒有攻破安樂宮的大門。
可是安樂宮的防禦也幾乎到了極限。
王殿!
燕王噲將后妃和未成年的子女都集中在王殿之內,他的臉有些蒼白,這個老人,並非無能之主,可是經歷了這麼多,要說對他的心志沒有影響,那是假的。
“王上,形勢危急,我軍傷亡過半,第一座宮門恐怕守不住了。”姬懸的聲音,讓滿大殿的宮娥都心慌起來,就是燕王的許多妃子,都嚇的抱成了一團。
“姨夫,讓姬懸將軍退往第二道宮門吧,傷亡太重,第一道宮門防禦的面積實在太大,不利於久守。”說話的是秦無衣。
秦無衣穿著一件白色的男子衣衫,若沒有她在這裡指揮,及早在暗中儲備糧草和軍械,恐怕偌大的安樂宮連一天都守不住。
“好,好,好。姬懸,一切聽無衣的。”燕王子之其實早就沒有了雄心壯志,他所恃的也就是多年來浸潤權力爭奪的平衡之術。可這些東西在戰場上毫無用處。
一旁的燕王妃扶著燕王噲,看了一眼秦無衣,憂心忡忡的說道:“無衣,以宮中情形,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這半個月以來,秦無衣也是每日操勞,衣不解帶。臉色看上去顯得有些蒼白,原本水潤嬌嫩的唇瓣也乾裂起來。
“姨母,宮中存糧應該還能支援一個月左右,現在最要命的是羽箭的短缺。”由於羽箭不足,缺乏遠端的殺傷力兵器,防守宮門的羽林衛們只能等敵人快爬上宮牆的時候才能與敵軍短兵相接。
這就更加重了傷亡!
燕王妃聽了秦無衣的話,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那秦朗的勤王之師何時才能到?”燕王妃問道。如今的局勢,秦家的力量是她唯一能夠信任,能夠依靠的力量了。
秦無衣搖搖頭,道:“不知道,北境畢竟路程太遠。就算敵人不封鎖訊息,一來一回也要很長的時間,更何況薊都已經被完全封鎖,外面是什麼情況侄女也不清楚。”
燕王嘆息一聲,說道:“難道真是天要亡寡人,天要亡寡人!”燕王噲看著秦無衣的眉眼,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那個一起長大的人。
他看盯著秦無衣道:“若你父親尚在,決不至於讓社稷危亡至此!若燕國因寡人而亡,寡人有何面目去地下見列祖列宗,有何面目面對那些肱骨老臣。”
秦無衣被提起傷心事,眸子一暗,不過只是瞬間便埋藏進內心深處。
“姨夫,你也放寬心,無論如何,只要我們能撐到大哥領兵到來,勝敗之術尚未可知。”
“好!”燕王噲拍了拍秦無衣的肩膀,說道:“告訴秦朗,若他能解寡人之圍,寡人就將整個燕國北境交給他。”這也算是許諾了。
秦無衣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