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宮計程車氣越來越低!
巨大的傷亡和失敗的氣氛瀰漫著整個安樂宮,儘管秦無衣已經將能送上宮牆的宮女太監全部都趕上了宮牆參加守禦,但是人數遠遠不夠。
她需要更多的人手!
子陽的攻擊波一波連著一波。
第一道宮門終於失守。
宮衛軍損失兵馬過半,第二道宮門也危在旦夕,秦無衣已經將暗中隱藏在安樂宮附近的秦府密諜和北諜司密探近百人也充入守城軍隊中,但是依然捉襟見肘。
安樂宮不是城池,除了宮人侍衛,再無其他人。若是有百姓的城池,秦無衣還能徵發一些百姓壯丁守城,但這是王宮。
秦無衣站在宮牆上,春雁和甲十一站在她身邊守衛。
宮牆上冷風呼嘯,天空似乎有雪花飛舞,雖然不大,但是卻讓這寒氣更加逼人。
甲十一替秦無衣將身上的大氅理了理,低聲道:“小姐,大公子剛剛傳來資訊,東胡山戎王部三萬騎寇邊,兵鋒已經越過燕山。”
秦無衣眼睛裡沒有絲毫波瀾,她抬起頭,那雙如星的眸子也更加明亮起來。
情勢已經到了相當危急的地步。
“東胡兵馬南下,長公子便無法儘快馳援了,這可如何是好?”甲十一低聲說道。
秦無衣的臉上有風霜之色,她的唇瓣有些乾裂,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
“要是三公子在就好了!”甲十一想起了草原上那個少年,想起了秦府那個不被認可的三公子。他想若是有她在,小姐就不會那麼辛苦了吧!
秦無衣聽到三公子,眼前微微一亮,不過她搖搖頭,終究將自己的希望埋藏到了心底深處。
三哥哥這次最大的任務時保護公子職,他的職責不在這裡。
秦無衣沒有說話,姬懸臉上被一支羽箭擦面而過,留下了一道疤痕。
“秦小姐,剛剛我看見敵軍大營又有異動,看來他們是不破宮門,誓不罷休了。”姬懸對秦尚也頗為敬重,所以在稱呼秦無衣的時候直接稱呼為小姐。
秦無衣點點頭,說道:“我軍傷亡如何?”
姬懸嘆息一聲,說道:“傷亡一千四百餘人,能戰之兵不足五百,雖有太監宮女千人,但是僅憑他們恐怕是起不了作用的。”那些人讓他們抬抬東西尚可,若真要拿起武器和敵人面對面的廝殺,恐怕靠不住。
“秦無衣忽然嫣然笑道:“姬將軍,剛才我收到家兄的來信,他正率領救兵往這裡趕,只要我們在堅守三天,就能等到援軍了。”
“什麼,三天!”姬懸大驚。“別說三天,以我們現在面臨的陣勢,就是三個時辰都是難上加難。”
姬懸也有姬懸的苦衷,他們已經連續奮戰了這麼長時間,許多士兵已經精疲力竭,若不是心中還有一股信念在撐著,早就一鬨而散了。
秦無衣眼神古波不驚,她盯著姬懸,道:“姬將軍,將軍之父當年抗禦匈奴而死,死前力戰不降,擊殺匈奴十夫長數人,百夫長一人,何曾想到退了?”秦無衣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
在這種危機時刻,每個人都有貪生怕死之念,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只是,有些時候,總有些事是超越生死的,總有些人是不畏死亡的。
“今日,叛賊欲破此宮門,我雖一介女流,尚且守在這緊要處。除非我死,不然不會後退半步。。難道姬將軍堂堂男兒,竟連女子都不如嗎?”
秦無衣劈頭蓋臉的一陣怒斥,讓姬懸這個浮於世事的老練武將都不由得生出一陣羞愧之感。臉上自覺火辣辣的,不敢抬頭盯著秦無衣看。
“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常身先士卒,為天下先。妾雖女流,但秦氏之誓不敢忘,燕國之氣不敢洩。妾身後是大王,除非妾死,不然絕不許他們越雷池一步!”秦無衣冷冷的盯著姬懸,然後她轉過身,將燕王劍抽出來,然後拄在宮牆上,就那樣俯瞰著那宮牆之下的叛軍。
“著甲!”秦無衣低聲吼一句,在這個肅殺的氣氛中,彷彿她美麗的容顏都染上了鐵血的味道,一言一行間都散發出強烈的危機感。
甲十一和春雁幫秦無衣拿過來一套皮甲,鐵甲太重,以秦無衣的身板,根本支撐不住。
“小姐一語點醒夢中人,是末將魔怔了,居然生了貪生怕死之念!”姬懸也算坦蕩。
秦無衣並沒有苛責於他,她死死地盯著城下,寒聲道:“敵人開始進攻了!”她的聲音很小,但是每個人都知道,或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聽見這個奇女子的聲音。六百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