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汝螢對翻下去倒很熟練,對他微微一笑後便輕巧地穩落在了地上。
動作輕鬆利落,叫申鶴餘不禁挑了一下眉。
他原以為哪怕他在下頭接著,這身嬌體貴的公主也會害怕地扒著牆頭哭鼻子。
不過他也只是一瞬的意外後便收回手負在身後,為李汝螢引路。
申鶴餘走得很是熟絡,就好像原本也在這做過工一般。
李汝螢尚未入宮之前,生活清貧,阿公阿婆的確為了生計辛苦賺錢,卻也做不到一人做這樣多的活,輾轉幾家人中做小廝、做馬伕、做花農……
李汝螢覺著,也許他的確需要很多的錢。
這回青青不見了,他二話沒說便跟著幫她尋青青,他這樣熱心腸,卻不知會因此耽誤了他多少賺錢的功夫。
等此番青青找回後,她定要再重金酬謝他一番才是。
申鶴餘帶著李汝螢避過三兩僕從,在這戶宅邸四處尋找起來。
可是四處都潛在暗中找過了,卻沒有看到一絲青青的蹤跡。
李汝螢忍不住低聲問他:“為何不繼續讓你的鷹引路?”
申鶴餘噎了下,下意識掃了肩側的三竿一眼後,淡淡道:“它是鷹,不是犬。”
李汝螢道:“那它先前怎能一路尋到了此處?”
這回申鶴餘沒答,只是繼續向前走。
終於在尋到這宅裡最後一處隱蔽得不能隱蔽的地方後,申鶴餘停住了腳步,喃喃了聲“大將軍竟不在這兒了”。
李汝螢問:“什麼?”
“去別處看看。”
申鶴餘疾步帶著她走去了一處小門,李汝螢半是小跑地跟著他打小門走出了府。
這田兄定然也在此處做過工,李汝螢心中篤定。
李汝螢等在小門外,申鶴餘很快將馬牽了過來。
兩人再度上馬,很快便來到了另一處更富麗堂皇的宅邸門外。
但這回卻沒打算翻牆,申鶴餘卻是在將李汝螢接下馬後,毫不遮掩地一手牽著馬,一手重重地拍叩拍了府門。
申鶴餘拍門之際,李汝螢這才抬頭看清這府邸的匾額上赫然寫著“崔宅”兩個大字。
朔安城裡能將府宅建得這般氣派的崔姓之家,便只有當今的崔相了。
李汝螢那日與李玉稚跟著林紹走的是偏門,乍一看沒認出這府宅是何處。
如今一看,這就是那崔十九的府邸了!
霎時間她都明白了過來。
還能是誰偷了青青,自然是那存心想報復自己的崔十九找人乾的。
崔府的門僕聞聲將門開啟,微微弓著身子,臉上掛著挑不出錯的微笑道:“我家郎君今日在府上溫習功課,郎君不若改日再來。”
申鶴餘卻恍若未聞,兀自將那馬的韁繩一把塞去了門僕的手中,大步生風地便向裡走。
李汝螢緊跟在申鶴餘身後,很快便跟著他抄近路來到了崔十九的書房外。
隔著窗紙,屋內竟還真有個端坐著的背影在其間低頭溫書。
申鶴餘一把將門推開,略過幾案前的這道身影,便向內室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喊:“崔十九,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