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最後分手前,她還主動發了訊息,讓他來了林家。
&esp;&esp;她坐在黑暗裡,周圍的酒瓶東倒西歪,就算朋友都在,她還是想他,所以,她給他發了訊息。
&esp;&esp;只是他來了,卻沒順著她給的臺階往下走。
&esp;&esp;他們就只適合之前的相處模式,不看將來,不問真心,只是伊爸去世後,她不想再糾結這些了。
&esp;&esp;她要絕對的、偏袒的愛,知悉她的卑劣、虛偽、愚鈍、幼稚,卻依然愛著她。
&esp;&esp;夜裡冰涼的江風吹過林頌臉上的抓痕,絲絲縷縷的疼痛。
&esp;&esp;她輕笑,本來就是一個幻夢,沒有也不影響生活。
&esp;&esp;林嶼現在的任務是讓高考分數“專升本”,而她的任務就是福興廠做大做強。
&esp;&esp;她車裡新掛了兩個漆器葫蘆,招財進寶,上回餘伊姨送給她的。
&esp;&esp;她伸手撥了撥。
&esp;&esp;……
&esp;&esp;周其均還在所里加班,他最近也很忙,除了繁瑣的案子,他還有個出書的任務,跟頂頭的老闆一起寫,主題就是船舶建造合同的法律研究。
&esp;&esp;辦公電話響起時,他正敲字“關於保修條款排除租金損失的實踐問題研究……”。
&esp;&esp;“你好,我是周其均。”
&esp;&esp;對方說:“你好,我是林頌的朋友梁真,因為沒有你的聯絡方式,所以從律所官網找了你電話,如果方便的話,你去陪陪頌頌吧,她因為我,被人打了。”
&esp;&esp;周其均拿起車鑰匙下樓,他給林頌發了訊息,沒有回覆,便給她撥打電話。
&esp;&esp;“你在哪?”
&esp;&esp;這句話說出口,周其均才肯承認,他現在是真的很生氣,就像很多年前,他看到大哥被人堵在了廁所,還很窩囊的樣子,他氣得都想連大哥一起打了。
&esp;&esp;“你去醫院了嗎?”他沒聽到電話那頭的回覆,胸口淺淺地起伏了下,壓下情緒。
&esp;&esp;林頌還坐在她的車裡吹江風,她就在對面路,看見了周其均從大樓裡出來。
&esp;&esp;“什麼?我沒去醫院。”她去醫院做什麼?
&esp;&esp;“那你在哪?”
&esp;&esp;“在車裡。”
&esp;&esp;“我是問你具體的定位。”
&esp;&esp;然後,周其均聽到林頌說:“立達所,越程中心,你往街對面看。”
&esp;&esp;他站定,喉結微動,一輛熟悉的車子正打著雙閃。
&esp;&esp;林頌沒明白,這人為什麼一臉鐵青。
&esp;&esp;他走到她的車外,微微彎腰,面無表情地從車窗看她的臉,細緻反覆地掃描而過,她的臉上只有幾道抓痕,不是他想象中的鼻青臉腫。
&esp;&esp;周其均拉開車門,不請自來,坐上了副駕駛座。
&esp;&esp;“男的女的?”
&esp;&esp;“什麼?”
&esp;&esp;“誰打的你?”
&esp;&esp;林頌後知後覺:“你說我臉上的抓痕,說來複雜,但不想跟你說。”
&esp;&esp;周其均知道她學他的方式回應他,但那幾道抓痕如同撓在了他的心上,那股隱隱的火氣,怎麼都消失不了。
&esp;&esp;林頌本來好笑:“你幹嘛反應這麼大,不就是被打……”
&esp;&esp;她頓住,想到了什麼。
&esp;&esp;周其均沉默著,伸出手指,輕輕地碰了碰林頌的臉頰,只是,他手上忽然有些癢,很快就起了疹子,但沒有火燒火燎的水泡,因為他沒碰到漆器和生膠。
&esp;&esp;於是,一陣慌亂,還是要去醫院,這一回是林頌非要他去。
&esp;&esp;她馬上啟動車子。
&esp;&esp;周其均阻止她,林頌也有點生氣了:“你過敏為什麼不講,為什麼不去醫院,你是不是有病?”